出去调查,希望在她行刑之前,能查出一些东西吧。” 帝王眸光微敛,没有做声。 太后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大好,声音温软下来,“外面已经在落雪子,眼见着马上就要下雪了,天寒,临渊要注意龙体。” “嗯,谢母后关心。” “哀家回宫了。” “母后慢走。” ****** 郁临归因公离开了京城,郁临旋去了苍廖祭奠他的母妃,郁墨夜从未有一刻这般无助过。 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坠入冰湖,被湖水淹没的那一刻,甚至比那一刻更无助绝望,当时,至少她心中明白,而如今,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明明他就在,就在宫里,天牢也在宫里,明明他们那么近,离得那么近,他却始终不愿露面。 她方法用尽。 她说想见樊篱,牢头去帮她问了,回来说,樊篱法师已经多日不在京城。 她又说想见青莲,牢头直接说不行。 她说想见六六最后一面,牢头说,你一个女人,六六又不会是你亲生,而且,穷途末路之徒,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挟持世子,绝对不行。 她没辙了。 原本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如今身上身无分文,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想要贿赂贿赂这些人都不行。 她甚至用铺在地上的那些潮湿发霉的稻草,编了两只蝶,让牢头帮忙送给王德,却也是石沉大海。 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在绞尽脑汁,想要让那个男人能来见她一面。 可是那个男人决绝得就像是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一直都未出现,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试图威胁他。 她说她知道真正的四王爷在哪里,但是,她只告诉皇上,她觉得听到这个消息他总归会来吧? 依然没有。 晚膳的时候,破天荒的有了两菜一汤,另外甚至还有一只鸡,和一壶酒,她惊觉不妙,问牢头怎么回事? 牢头说,好像是因为岳国的七王爷有事要返朝,等不到三日后看她行刑,所以,帝王就下了口谕,将行刑时间提前,由三日后改到明日一早。 郁墨夜脑子一嗡,跌坐在地上。 牢头走后很久,她还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她以为这是梦,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用手掐自己,专门掐自己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地方。 好痛,全身都痛,五脏六腑都痛,痛得她佝偻了身子,蜷倒在地上。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她心中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希望都彻底破灭。 如果是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如果是为了护她周全,不是应该给她争取时间吗? 明日一早执行,一个夜里能发生什么引君入瓮的事情?所以,这种猜测根本就没有可能。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她一直否认一直否认,却像是毒蛇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神经的可能。 只有除掉她这个知晓秘密的人,他才彻底安全。 她相信,曾经的恩爱缠绵不是假的,曾经的温柔宠溺也不是假的,她是人,她有心,她能感觉到。 只是,在他的心里,面对江山帝位和儿女情长的权衡时,他选择了前者而已。 不来见她,不让任何人见她,都是因为他怕自己心软吧? 特别是面对她今日为见他一面而做出的各种努力举措,他怕自己动摇,所以,干脆提前行刑。 是这样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夜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夜。 从地上爬起来,她又开始撞门,狠狠地撞门。 牢头甚是头疼地过来,“又怎么了?若不是见你明日就行刑了,你就算再将门撞破了,我都不会理你,明早就要行刑了,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好好吃一顿,至少,黄泉路上做个饱鬼。” “能不能帮我拿一副笔墨纸砚过来?我想写一封信。” “遗书吗?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寿终正寝的,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要连累活着的人吧。” “你帮我拿过来,我的这壶酒和这只鸡都给你。”郁墨夜坚持,跟他谈着条件。 牢头自然不同意,“送终的酒菜我们才不要吃呢,晦气。” “那……”郁墨夜想起了段嫣,“这样,我给你一封信,明日你可以带着信去城东的锦甸村,找一个叫段嫣的女子,她一定会给你银两,如果你不相信,你今夜能出去,或者让别人出去拿也行,这样成不成?我只需笔墨纸砚,而这些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她进宫前留了五百两银票给段嫣,让她拿出五十两给牢头,段嫣肯 定会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