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他面色讳莫如深:“怎么?承蒙圣恩,让你如此惶恐?” 一向都是他高她低,第一次这样脸对着脸对视,且他还捏着她的下巴,这姿势…… 她攥紧手心,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颗心早已乱成一瓣一瓣。 “我们是兄弟,有违伦常……” 憋了很久,憋出这句话。 或许是跟他说,又或许是对自己言。 这个男人是罂粟、是毒、是鸩酒,再不抽身而出,陈落儿便是她的下场。 男人却忽然笑了,今夜第一次笑,三分嘲弄,七分揶揄,他眉尖轻挑:“是吗?兄友弟恭,不应该是天伦之乐吗?” “兄友弟恭的确是天伦之乐,可是,我恭,皇兄却并不友。”郁墨夜接得也快。 反正豁出去了。 反正快刀斩乱麻,她不能拖泥带水。 男人唇角笑意微僵,他凝着她,“朕不友?” “那老五友吗?”他问。 郁墨夜怔了怔,不知为何又扯到了郁临旋的头上? “一个木雕而已,人都被皇兄派去西南了,皇兄没必要一直揪着他不放。” 不提郁临旋还好,提他她愈发气结。 男人轻嗤,“朕揪着他不放?” 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好像从 tang早上到现在,一直是你因为他来找朕吧?求朕收回他去西南的成命,求朕收回你去御史台的成命,因为你要随他去西南,一直揪住他不放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郁墨夜竟无言以对。 “我们是兄弟,有违伦常,难道你们就不是兄弟,就不违伦常?难道你们两个就兄友弟恭,天伦之乐?” 郁墨夜再次怔住了。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 “我和五弟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当然不违伦常!” “是吗?”男人咬着牙冷笑,“都要一起去西南了,都要同生共死,还不叫逾越?” 郁墨夜汗。 同生共死这个词……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不讲理起来,简直就是无赖。 正想说那她跟他还一起去江南呢,还未开口,下巴忽的一轻,男人松开了钳制的手。 她刚有些意外,却在下一瞬,颈脖处猛地被一股力道所扯,紧接着她就感觉到后颈一凉。 男人竟然拉开了她的衣领。 她大骇。 本能地伸手去护,却终是太迟,她的领子被他扯到了肩膀的地方。 且不光光是外袍的,是连带着中衣和里衣,三层衣领,就被他只那么一下,全部扯开。 “这样呢?这样也不是逾越?”男人凤目灼灼地攫住她。 郁墨夜脸色煞白,惊惧地看着他。 在听到他问的话之后,忽的明白了过来。 在跑马场,郁临旋拉开她衣领给她捉马虱的一幕,他定然看到了。 只是她记得当时马场除了她跟郁临旋,并无第三人。 他在哪里? 是了,他肯定在附近,不然后来马儿疯癫的时候,他怎么会出现救她? 本想跟他解释一下,那是郁临旋给她捉马虱,后一想,他既然就在附近,定然也是知道的。 可他还是不可理喻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想浪费口舌。 “算了,夜已经深了,皇兄早点歇息,我也要回去收拾了,明日一早就要启程。” 边说,边只手按在前面的领口,以防走光,对着男人略一鞠首后,也不等对方的反应,径直转身,准备开门。 可手还没有触碰到门闩,腰身却猛地被一股力道紧上,然后,她的身体再次被强行扳转了过来。 猝不及防的她后脑都撞到了门栓上,她惊痛抬眸,就直直撞进男人暴虐暗沉的眼。 高大的身形如山一般逼上,将她抵在了门板后面。 “你要做什么?”郁墨夜吓住,连声音都禁不住发抖。 “既然,已经被你说了有违伦常,自是要做有违伦常的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