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就已尊贵如皇。 还有此人的眼神,那凌厉的、仿佛能看进人心深处的那种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神。 所以,他吓住,可是很快他就意识过来,根本不可能。 天子怎会出现在小小的忘返镇? 而且,龙袍也未着,也是孑然一人。 只能说明陈氏夫妻找的这个人找得不错,差点就以假乱真了。 被推倒在地的陈氏夫妻爬起来给郁临渊行礼。 族长就笑了:“还在做戏呢,虽说山高皇帝远,可你们就真的一点不担心,此事会传到京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去。” 闻听此言,郁临渊也笑了,低低笑出声来。 “说实在的,朕,真的很感动呢,我大齐有你们这等一心为朕的人,朕深感欣慰,这也是朕为何会现身的原因,如此赤胆忠心之人,朕岂可不现身一见?” 见郁临渊说得就像真的那么回事一样,众人都纷纷看向族长。 族长却不为所动。 “身为大齐子民,本就应该一心向君,这是本分,所以,必然见不得有人打着皇室旗号,行着私利之便!” 郁临渊抬手扶了扶额,声音悠然:“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朕很为难,不知道是应该嘉奖你的赤胆忠心,还是应该责罚你的有眼无珠。” 族长脸色一白,为“有眼无珠”四字。 这分明是在骂人。 怎么说他也是一介老者,平日在族里德高望重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皇上乃万金之躯,你……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是皇上?” “凭什么?”郁临渊眼梢一挑,扬目朝远处看去,然后伸手指向前方,“凭他们不知道行不行?” 众人一震,纷纷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包括站于路边上的郁墨夜。 只见不远处一大队人马正朝这个方向而来。 一看衣着与装备,就知是朝廷兵士。 众人大骇,族长更是惊惧敛眸。 郁墨夜弯了弯唇,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面的郁临归,心想,来得可真及时,看来,是跟郁临渊商量好的。 被惊懵的族长以及众人还未作出反应,郁临渊又再度出了声。 “如果他们还不能够证明,那再加上这些,不知如何?”广袖微扬,郁临渊随意又优雅地指了指身后方。 所有人又全部将视线自前方徐徐走近的人马身上收回,转身,看向郁临渊再次所指的后方。 郁墨夜也疑惑转眸。 就看到樊篱、青莲、王德带着几人正拨开送殡的队伍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就在她正在想着这几人又是何方神圣时,族长跟那些村民已经给出了答案。 “李府尹、孙大人、钱师爷、赵镇长……你……你们怎么也来了?” 族长脸色煞白、舌头打结,村民们更是一个一个吓得面如死灰、不知所措。 郁墨夜也明白过来,随樊篱来的几人,是地方官员。 随着族长“扑通”一声跪于地上,村民们也全部跪了下去。 还有送殡的那些人,以及围观的群众, tang也都齐刷刷跪倒一片。 就连抬棺木的几人,正欲放下棺木行礼,被郁临渊扬袖止了:“死者为大,棺木入土之前,不能落地,这也是礼法不是,故,无需多礼。” 最后,偌大的长街,乌泱乌泱的人,除了前方渐行渐近的兵士,后方樊篱带着的正走近的几人,就只有郁墨夜跟几个抬棺木的人站着。 族长冷汗透衫,连声告罪:“皇上,请原谅草民的有眼……” 原本想说“有眼无珠”,顿觉自己打脸,遂改成了“有眼不识金镶玉”。 眼梢一掠,瞥了一眼与先前判若两人的嘴脸,郁临渊略显夸张地叹了口气:“哎,就知道你们会不信,朕才如此大张旗鼓,将能调动的都调动了。” “并非草民不信皇上,实在是兹事体大,草民不敢掉以轻心,草民对皇上一片赤诚、天地可鉴,真的并非有意冒犯皇上的,请皇上恕罪!” 族长话落,身后的村民也跟着齐呼:“请皇上恕罪!” 郁墨夜弯了弯唇,果然是德高望重的族长,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大,也难怪能如此嚣张。 而且,一般的平民百姓,见到天子,怕是早已吓得说不出话了,而此人还能巧舌如簧,说明,平日里这个族长也不是白当的,当真是练出来了。 嘴角的弧度还来不及收起,就蓦地睨见郁临渊眼梢一斜,朝她看过来:“对了,光证明朕的身份,忘了证明四王爷的身份了。” 边说,边朝她招手,“老四,过来!” 郁墨夜微微一怔。 本有些犹豫,见众人的目光已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并轻抿了唇,举步走了过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