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怔了怔,便也弯了弯唇角,“是啊,姑姑何其细心一人,我竟给忘了,是我多事了。” 男人伸出白皙修长的大手,执起药碗,“若非你我兄弟,你这话和你的样子,会让朕觉得你在吃味。” 吃味? 郁墨夜一震。 男人已经端起药碗将里面的汤汁喝了下去。 “我有吗?”她问。 她做什么要吃味?而且,还跟一个下人去吃味? 男人没有做声,将空瓷碗放在桌案上,掏出帕子,优雅地拭了拭嘴角,然后,抬起眼梢看向她:“这些墨够了,你且退下吧。” 啊? 哦。 她巴不得呢。 “是!”拿起桌案上的空瓷碗,郁墨夜颔了颔首,“对了,皇兄的头……没事吧?我这也是根据自己看到的症状开的药,如果皇兄痛得厉害,最好还是让青莲姑姑看看,或者找个大夫……” “没事。”她的话还未说完,男人就已经给出了回答。 末了,又补了一句:“不过,如果你再大力一点,说不定就弑君了。” 郁墨夜一窘。 “我……我是见皇兄怎么也不听劝,然后……然后情况又紧急,所以……” “说了没事。”男人看着她。 哦。 没事就好。 郁墨夜点点头,转身离开。 似乎的确从青莲端着药进来后,她没看到他有过痛的症状,可是,在这之前,明明痛得很厉害的样子不是吗? 搞不懂。 ****** 青莲端着药碗推门而入的时候,王德正好下床来倒水。 见他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样子,青莲眉心一皱,连忙走了过去,将药碗放下,伸手扶住他:“公公做什么自己起来了?想喝水,让青莲帮公公倒便是。” 王德虚弱地笑笑:“本就一奴才命,早已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而且,你又那么忙,要伺候新主子,又要伺候旧主子,怎好再麻烦你?” 青莲怔了怔。 这话说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什么叫要伺候新主子,又要伺候旧主子? 将王德扶到床榻边,青莲躬身欲替他将软靴脱了,他却两脚一蹬,直接将软靴踢掉了。 青莲再次怔了怔。 直起腰身,便微微笑了:“都说人病了小性子就出来了,看来,公公也不例外。” 王德没有做声,自己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别躺,先坐着将药喝了。” 青莲转身,将刚刚放在桌案上的药碗端过来,王德却恍若未闻,早已躺了下去,并将脸朝里,留给她一个背脊。 青莲就懵了。 就算生病耍些性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 而且,她似乎没有得罪他吧? < tangp>跟他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以前在龙吟宫也是共事多年,一直觉得是非常随和的一人,还从未见过他这样任性过呢。 “药青莲放在床头柜上了,王公公等会儿还是趁热喝了吧,皇上之所以让大家在忘返镇停下来,就是为了给公公医病,青莲希望公公早些好起来。” 青莲倾身将药碗放下,正欲离开,王德却是骤然转过身来,“当真是希望我早些好起来,还是怕耽误了皇上的行程?” 本就风寒发热,又加上人是躺着的,发出来的声音又哑又闷。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