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姑娘,听闻过几日就是你生辰,这是我送你的。” 霜华眨眨眼,将那纸包抓在手里。纸包里是一根珠钗,简单至极,仅是银簪子上镂刻了许多精细纹理,顶上托着颗银白色珍珠而已。但细细一瞧,簪子上的纹理竟是无数朵六瓣的雪霜花,拱托着那颗银亮珠子,素净娴雅。 阿四见她拆了,很是羞涩:“不值钱,也不太好看……” “好看的呀。”霜华低声说,手指慢慢抚摸着银簪,小心地把珠钗戴在了发上。 因而阿四回去的一路,人都是飘着的。 “站稳了站稳了!都快飞上天了你。”司马凤叱道。 阿四笑成一朵花,全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路上行人虽然不多,但两人都下马牵着走路,司马凤这时才有时间逮着他,跟他说起这一路发生的事情。等说到宋悲言脑袋里的针,阿四终于不飘了。 正要细问的时候,前头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司马少爷。” 两人抬头一看,面前英俊的年轻人带着一脸热诚笑意,是捕快边疆。 “噢,边……”司马凤正要应声,顺便想夸夸他新的这套捕快服,结果立刻被边疆打断了。 “甘令史呢?”边疆问。 司马凤眨眨眼:“在鹰贝舍。小白受伤了,他在那里帮着煎煎药。” “甘令史也受伤了吗!”边疆顿时紧张起来。 司马凤又眨眨眼:“没有哦……不是,这个我不知道。等他回来了,你问问他,你帮他检查检查。” 边疆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懂医术。” 司马凤:“让甘令史教你!” 阿四看向边疆身后:“边捕快,你抓了个什么人呐?” 边疆身后站着个畏畏缩缩的老汉,闻言连忙把脑袋晃个不停。 “不是犯人,是今儿在城门被我遇到,我带他去报官了。”边疆说,“我见他年纪大了,没地方可去,身上也没盘缠,打算先带他去吃点东西再作打算。” “什么案子?”司马凤来了点儿兴趣。 边疆笑了笑:“找人。老人家的儿子不见了。” “哦……”司马凤那点儿兴趣顿时就没了。 边疆继续说道:“他带儿子到蓬阳找活儿干,结果在码头俩人走散了,之后就再也没找到。身上也没什么特征,就一个特别普通的乡下孩子,不机灵,没见过什么世面。” 司马凤和阿四飞快对视了一眼。没有线索,没有特征,只有一个名字,在蓬阳这种地方,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老头似乎是外乡人,在蓬阳无依无靠。若想寻子,必须有落脚地,有钱,有时间。对这个老汉来说,落脚地和时间或许都是有的,但钱显然极度匮乏,不然也不至于要让边疆带他去找地儿吃饭了。 “不是不见……”那老汉突然哑声开口,脑袋缩在肩膀里,似是对眼前公子哥打扮的司马凤十分畏惧,“是被人骗去烧砖了。码头上有人跟我说的。” 边疆神情略为无奈:“我在城门见到他的时候他也这样说。所以我带着他去了码头和九头山。码头上那个船工说得不清不楚,最后说是自己看错了。后来上九头山砖窑那边去问,砖窑烧砖的人里头也并没有他儿子。” “是真的去烧砖了!”老汉急了,一只脚在地上剁了几下,“有人看见了!” “砖窑里的人也不一定互相认识。”司马凤说,“或者他儿子刚去,别的工人还不识得。” “每个进砖窑里干活的人都要登记姓名和户籍,我是直接查的本册,确实没有他儿子。” 司马凤叹了口气,点点头。 老汉仍在说话:“捕快大人,捕快青天,有人看见我崽是跟着人上山了……” “老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