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夜白一喜:“真的?母女可平安?” “都平安,孩子白白胖胖,我妻昨日已经下地,没有大碍。”慕容海说,“人活一世,还是有妻有子,才觉得心安。” 迟夜白在床上坐起,无声地看着慕容海。 慕容海被他看得心虚,轻咳了两声,把目光转开了。 “你跟我爹娘说了什么?”迟夜白问。 “什么都没说。”慕容海连忙摇头,“这些是我心里的话。不过老爷夫人是否知道,我就……不晓得了。” 迟夜白沉默片刻,轻笑一声。他这回几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对一些事情的想法已经改变。“慕容,你有妻有子,快活吗?” “快活。”慕容海轻声说。 “我也快活。”迟夜白应道,“人有千万种活法,也有千万种快活。” 慕容海听了这句话,知道自己再无法说服他,只好低叹一声。 迟夜白温声道:“慕容,我多谢你。这样的话只有你会对我说,我也明白你的意思。” 慕容海挠挠头:“要不我们下一个孩子,让他跟着你吧?” 迟夜白:“……什么?” 慕容海红了脸:“不不不,你当作没听过吧。我还没跟夫人商量过……” 迟夜白笑出声来,扯到颈上未愈合的伤口,连忙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声音。他摆摆手:“想得太远……太远了。” 慕容海随着他笑,也是十分不好意思。 另一边厢,司马凤已跟司马良人等人说清楚了少意盟和杰子楼发生的事情。 “这人原来是想找钱财……”司马良人转头看迟星剑,“你们这边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迟星剑说。 他和英索当年确实调查过神鹰策和神鹰营,虽然觉察出背后的金钱来源十分复杂,但怀着各种顾虑,最终没有深入下去。 “当时没有想到文玄舟竟和神鹰策有这样深的牵连。”英索沉声说,“但文玄舟既然已经和夜白接触过,且没有得到任何情报,他应该不会再找夜白了。” 迟星剑看了司马良人一眼:“朝廷内鹰贝舍不知道的事情,他还会去哪里找?” “宫里,或者杰子楼。”司马良人飞快道,“虽然文玄舟如今看似对杰子楼还没有丝毫怀疑,但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不能让他到杰子楼去。”迟星剑立刻说,“要让他始终把获知情报的注意力放在鹰贝舍这里。” 房中诸人一时都没有出声,英索紧紧皱着眉头,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她明白迟星剑的意思:杰子楼远离蓬阳和云阳镇,如果文玄舟转而到杰子楼去探查,对他们来说行动十分不便。而且在迟星剑看来,杰子楼的价值,远比鹰贝舍大得多。 但这也意味着,迟夜白将始终被文玄舟盯紧,笼罩在危险之中。 “文玄舟在暗,实际上我们也在暗。”司马良人说,“文玄舟的目标从来不是牧涯,更不是鹰贝舍。他是想拿走那笔属于朝廷的金子,他的对手是朝廷。” “但他不知道朝廷已经开始追查这件事情了。”司马凤接话道,“这是我们这边的优势。” “可是我们没法借助朝廷的力量。在有结果之前,绝对不能贸然把进展告知他们……这会令我们和你们都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迟星剑皱眉,“我们必须避免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司马良人瞥了眼司马凤,看到司马凤的神情,他明白自己儿子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叮嘱他不要把事情散布出去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