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司马凤是真的吻了自己的手背。 待冷静下来,迟夜白把自己回忆起来的事情告诉司马凤。 “十九年前青莲色绣鞋从金烟池开始盛行,但三个月之后,蓬阳的其他女子仍在穿着青莲色绣鞋,金烟池的姑娘却全都换了颜色。”迟夜白拿了笔飞快地写,“因为有个女人穿着这样的鞋子自缢而死,死的时候颈上还缠着绛红色发带。” 他把纸递给司马凤:“那女子名唤沛沛,是芙蓉院的姑娘,尸体是她儿子发现的。” “儿子?”司马凤眉头一皱,“当时几岁?十九年前……” “她有两个儿子。”迟夜白说,“生父不详,去向不详。” 作者有话要说: ----- 一个别处发生的小剧场。 迟夜白:说实话,你是不是亲了我? 司马凤:没有。 迟夜白:……(怀疑的眼神) 司马凤:说你又不信。(飞快亲了一下)真要亲的话,是这种感觉才对。 迟夜白:……………………………… (第二天) 甘乐意:听说昨天你们别院里发生了命案? 慕容海:……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司马少爷不让我说! 甘乐意:哦~ 第16章 烟魂雨魄(8) 包括芙蓉院的老鸨在内,金烟池的妈妈们对沛沛都没有印象。 “十九年前……十九年我这儿的人都换两轮了,谁还记得住十九年前的事儿啊?”芙蓉院的妈妈十分不满,“我是十年前才接手芙蓉院的,这些事情更不可能知道了嘛。” 金烟池的姑娘们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就开始各自寻找去路,如今这里没人还记得多年前自缢而死的一个姑娘,被问起时面面相觑,只表示帮不上忙。 “在金烟池里头干活的人之中,有谁是十九年前就在这里呆过的?”司马凤问。 “这个倒是有的。”老鸨们说着纷纷散去,未几便有人领着几位上了年纪的男女过来。 这几个人都是金烟池这儿干活多年的人,其中有两位竟是产婆。其余人口中问不出什么线索,倒是两个产婆说起了一件事。 两人长年在金烟池呆着,给姑娘们配药下胎或是接生,所产的孩子大多不能留着,都送到了金烟池外头,或是等养到略微懂事的年纪,卖到别的府上当奴。两人都是记得沛沛的,因为沛沛当时生的是一对双生子。 金烟池女子虽多,能顺利产下孩子却很少。一是老鸨和龟奴们都十分紧张,一旦发现征兆立刻找来产婆或大夫落药下胎,二是姑娘们自己也清楚,来此地寻欢的男人多是露水姻缘,即便有了孩子也做不得数。但沛沛却是真心实意地爱上了那个男人,遮遮掩掩地,被发现时已无法下胎,只能将孩子生下来。产婆在金烟池呆这么久,接生过的双生子并不多,沛沛生得艰难,前后折腾一日有余,两个婆子因而都牢牢记住了她。 沛沛那时是芙蓉院里比较受欢迎的一个姑娘,老鸨一直守在房外,等孩子出来了立刻接手要送人。沛沛拼命也只留下了一个,恨得砸床哭号不止。 “送给了谁?”迟夜白问道。 “有的拍花子消息特别灵通,巴巴守在妓院后门,孩子一出来立刻抱走卖了。说是送人,其实是卖到了别处。”产婆说,“至于卖给了谁,就算找到拍花子,他也记不住哩。” 另一个产婆接口道:“只记得是男孩,身上也没个胎记,找不回来了。” “剩下那个呢?”迟夜白便把那一位放在一旁,接着询问另一个孩子的事情,“沛沛为何自缢而死?她死后那孩子去了哪里?” “沛沛是病得受不了了才死的。”产婆低声道,声音中很有些凄然,“生了孩子之后她价钱就跌了,芙蓉院那妈妈又说她生产期间费了许多钱少接了许多客人,身子还未好利索就催着她接客。一来二去的,落下了一些摆不脱的毛病。” 沛沛死时骨瘦如柴,已被老鸨赶到后院柴房中呆着。那瘦小的孩子一直跟在她身旁,不善言语,只习惯怯怯抓着自己母亲的衣袖。 金烟池接待的是三教九流的客人,有挥金如土者,自然也有穷困者。每个青楼都在后院筑着一排柴房,柴房中有时放着杂物,有时就住着如沛沛这种没办法再卖出好价钱的姑娘。价钱虽然不好,但人是能用的——没什么财物的男人慷慨掏出十几二十文钱,就能掀开帘子钻进柴房。沛沛在柴房住了一年多,受尽煎熬,日夜痛哭。她已经没了吃药的必要,看着自己一日日衰弱下去,终于还是穿上最好看的衣服鞋袜,自己了断了。 “沛沛接客的时候那孩子就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