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二日,沈筑没有醒过来,或者说他长眠了许久。 慕容云横没有办法,和尚李宣宗也没有办法。 娆荼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不是说道门双修可以救他么?” 慕容云横不言,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沈筑的脉息与往常无异,只是……只是他现在身体中好像有两股力量在相互抗衡……我……也不知……” 娆荼在沈筑身旁苦守了三日,这一天晚上,从东海访仙回来的陆知命踏月而来,陆知命自损十年修为,向她透露了一个天机。 七月半,鬼节。 萧彦宁站在汉中城上遥望远方,驿道上一人骑马而来,马蹄扬起灰尘无数,她的身上裹挟着肃杀之气,在城门前勒马急停,与他对望。 萧彦宁挥退了指向她的弓弩手,下楼开门,迎她入城。 娆荼道:“让我见见孩子们。” 萧彦宁看着她满身风尘,这一次他没有笑,心中被她几近绝望的眼神狠狠刺痛,他低声问:“沈筑怎么了?” 娆荼摇头:“他……他会好的……” 萧彦宁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快要看不清了,顿了顿,“你想干什么?” 娆荼来到萧彦宁的府邸,推门进入一个房间,看着在熟睡中的衡文衡秀,她将衡秀的小手指从嘴巴里扯出来,为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为衡文扯起小被盖好肚子。 萧彦宁平静地站在一旁,他几乎看不清了,却能听见娆荼轻轻的啜泣声。 许久之中,娆荼出了房间,轻轻遮好房门。萧彦宁拉住她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娆荼几乎带着央求的语气,“求你,照顾好衡文衡秀……五月,还有五月。” 萧彦宁沉声喝道:“你他娘的到底要干什么?” “沈筑……沈筑快不行了,我………” 萧彦宁大怒:“你不会是为了他要殉情吧?我告诉你,别指望我会给你照顾儿女。我这个人作恶多端,注定不得好死,到时候我死了,天下被我搅成一滩浑水,衡文衡秀在乱世之中,要么早早夭折,要么为奴为娼……” 娆荼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让你照顾衡文衡秀,若是不能保全,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萧彦宁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脸颊,“你就这么喜欢做鬼?” 娆荼泣道:“我不是要殉情,我只是要救他,只是要救他……我就不能在出现在他的身边,甚至要与他对立。我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注定要颠沛流离,所以我不能带上衡文衡秀,你……你一定要照看好他们……” 卢州月被动静吵醒,来到院中惊讶地看着两人。娆荼上前握住卢州月的手,“妹妹,求你帮我照顾好两个孩子,少则五年,多则七年,我……我会来找你。” “姐姐去哪里?” 娆荼急道:“你答应我,好不好?” 卢州月僵硬地点了点头,“你……你放心,我会将他们当成我的亲骨肉,等腹中孩子生下来,只要我还活着,三个孩子就一定好好活着。” 娆荼搂了搂她,垂泪道:“多谢妹妹。” 一个少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姑姑?” 娆荼回头看见了五月,他穿着单薄的中衣,眼中有隐隐的担忧。“姑姑要去哪里?” 娆荼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五月,陪我去铺子里拿一点东西。” 五月随着娆荼走在清净的街道上,前后皆是空无一人。娆荼回头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五月,“五月,你长大了,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是那样小,那样可怜。可是现在,你也可以担负起属于你的责任。” 五月上前与娆荼并排而行,“如果没有姑姑,五月早就死了。” 娆荼微微一笑:“其实你是萧彦宁的弟弟,算起来我们是平辈。” 五月摇头固执道:“我不是萧彦宁的弟弟,我也不是萧家人。我……我和衡秀是平辈。” 娆荼进了铺子,她取出一个檀木小盒,从中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旧西蜀传国玉玺,一个是一柄质地温润的白玉长簪。 她将玉玺送到五月的手中,“你带着这玉玺,如果命格无法改变,那我希望最终能赢的人是你。” 五月摇头道:“我不要,这玉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