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开的温补汤,对身子无损,可以稳固根本。” 娆荼接过药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沈筑在一旁道:“你不知道喝慢点?谁跟你抢?” 娆荼用手帕抹了抹嘴,“你不知道说话温柔点?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没人情,假正经。” 沈筑无言以对,反思自己是否一直如此。 娆荼对柳杏道:“你以后有了意中人,千万给我看看,若是那种冷冷冰冰连句好话都不会说的木头,就是长得再俊也不能嫁。你瞧我就是个例子,当时猪油蒙了心,才一心非他不嫁。” 柳杏忍笑走了,小丫头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姑娘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故意跟沈大人唱反调。现在却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憨态,就好像一位娇羞的娘子在抱怨她的丈夫,明明满心欢喜,却偏偏百般挑剔。 沈筑等柳杏在外面关了门,对娆荼道:“编排我的不是,你很欢喜?” “是很欢喜。”娆荼看向案上的白绢,只见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不禁问道:“写得是什么?” 沈筑收起白绢对她道:“贴身带着,万一以后有什么危险,它可以保命。” 娆荼展开看了看,却是万字治国策,看不太懂。 “我不要这东西。” “听话。” “你不能保我性命么?” “我……我也可以,只是这个东西,你先好好保管。”他将白绢叠好放入一个锦囊中,将锦囊收长线挂在她的脖子上。 娆荼握住锦囊,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蘅,你怀着孩子,将他生养大会很幸苦。” 娆荼捂住小腹,“我不怕。他又来找我了,这一次,我再也不能把他弄丢了。”她有些警惕地看着沈筑,“所以,你别打他的主意。” 沈筑微微一笑,“我只是有些醋。” 娆荼睨了他一眼,“没羞没臊,跟个没出世的孩子醋什么?” 沈筑将她拥入怀中,听着外面的雨声,他道:“若是女儿,叫做衡秀,若是儿子,叫作衡文。可好?” 他拿起她的手,在手心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字。 衡,与蘅同音。 娆荼摇头道:“难听,我的孩子取名,你凑什么热闹。”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扇上,可以看见窗木嵌入墙壁的地方已经湿了,沈筑将被子拉到她的颈处,“冷不冷?” 娆荼摇了摇头,“你呢?” “我也不冷。” “宴冰,什么时候回京城?” “你想要回去?” “不,我盼着永远别回去了。这样很好,我只想有个院子,一栋小小的房屋,不用怎么装饰,旧木框窗子就好。院子里种满花草蔬果,树下有一口老井,夏天可以浮瓜沉李,冬天可以围炉取暖。” 沈筑神色恍惚,喃喃道:“一家人围炉夜话,就很美好。” 娆荼抬头看向他,见他眸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她轻轻倚靠在他怀中,闭着眼睛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时间若能停在这一刻,也好。 阴雨绵延了三日。总是白天下雨,入夜结冰,院中的泥土冻得僵硬,第二日人走过去,又化为冰泥。 很多年后,她常常忆起景辉元年的那三个雨天,她与宴冰相拥在破旧的小屋中。时光很短,也很长。 那一天入夜,娆荼心中莫名的慌乱,搂着沈筑左右难眠。沈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