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点铜板吧……夫人打赏点铜板吧……” 娆荼低头含笑看着那个小乞丐,没有如心善女子那般蹲下给他几个碎银子,反而是如恶妇一般,抬脚当着满街行人,在那小乞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掩住鼻子满面嫌弃道:“脏兮兮的碍眼!” 沈筑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见她从那小乞儿身边绕过,走向自己,展露出一抹明媚笑颜,“大人怎么在宫里耽搁那么久?娆荼都等急了。” 她这般恶劣行径,让过路的人敢怒不敢言,连国子监门口看门的护卫都面含怒容。 沈筑心念微动之间,已经想明白她在搞什么,冷笑着下马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了马车,对驾车的山鬼道:“回府,不嫌你主子丢人?” 山鬼驾车离开,娆荼靠在车壁上,“反正国子监的读书人都当我是个祸害,说是我害死了裴氏,既然平白无故担了虚名,索性就不顾了。” 沈筑淡淡重复道:“平白无故?” “难道大人也以为裴氏是我害死的?” 他不再说话,挑起帘子往后看去,只见路上行人一窝疯跑到那个被娆荼踢了一脚的小乞丐身前放银钱食物,更有一位国子监的青年儒生出来,将那孩子牵入国子监大门。 沈筑心中了然,那小乞丐以后能在国子监,就算只做个扫地打杂的,也能耳濡目染增加许多见识。何况他了解国子监的书生,定不会叫小乞丐做什么粗活,反而要争着抢着教他读书认字。 只因这小乞丐被娆荼妖女踹了一脚,他们国子监便要百般呵护,这大概就是书生的嫉恶如仇。 沈筑叹道:“恐怕这以后满城的乞丐都要跑到国子监的牌坊下,一个个撅着屁股等你来踹。” 娆荼苦笑:“城内有关我的不堪入目的言语不少,我用来做做好事,也不错。大人你再护着我,只怕以后连你的名声也要变坏。” 沈筑看向她:“你也怕这些流言蜚语?” “以前是很怕的,现在不怕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心中苦涩,以前?是他外出游学,她在家中苦等的时候么? 娆荼将脸别到一边不让他看,“来京城一趟,果然见识了不少阴狠算计,活在这座金陵城,不累么?” 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出来一趟,就为了在国子监前露个脸?” “我说是为了等你,你信不信?” “不太信。” 她轻笑出声,那双眼睛却凉到了极点,“我也不信。是太闷得慌,想出来看看。这金陵城我还没怎么逛过呢,以前很向往,总想来看看,如今看到了,不过尔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过些时日元宵灯会,我带你看灯。” 温柔的语气,仿佛当年他对阿蘅的承诺,当时他道:“金陵城的灯会热闹极了,日后我带你去看看那盛世繁华。” 娆荼默不作声,靠在他的胸膛,轻轻闭上了眼睛。 “宫宴之后,皇帝定会下旨将浔阳公主指婚给我。”他淡淡道。 “大人的事情,大人自己决断吧。”她的声音更淡。 “若我不同意,你这个宣州罪臣余孽的身份,就藏不住了。”他垂眸看着她。 娆荼没有言语,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 她的无动于衷然让沈筑有些失落,其实他知道,宣州罪臣余孽的身份就算藏不住,又能如何,反正这对她来说,也只是伪装罢了。 他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宫中宴外臣,娆荼身为沈筑的妾,自然是没法去的,且不说宫中规矩不许,就是皇上圣旨特许,她也不想去,怕被那些国子监大儒的吐沫星子淹死。 不过娆荼并没有老实待在梅花坞上,不知怎么来了兴致,拉着山鬼要去买花灯。 山鬼也是莫名其妙,陪娆荼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离元宵节还有段日子呢,我就说了没有花灯的。”小丫头一边踢着路上石子,一边嘀嘀咕咕。 娆荼问:“山鬼,你说这城内的花灯会不会都被卖到皇宫去了?招待北境使臣,估计要用很多灯呢。” 山鬼摇头不赞同:“皇宫的灯都是内务局制办的上好的,外头的灯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