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好睡一觉。” 沈筑摇头道:“北境使团来了,皇上命我布置宫宴,你先安置吧,好好将养,莫要整日劳心费神。”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淡,裴氏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松了手,愣愣地由他的身影消失在暗中。 她扶门站了许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宴冰,我为你消耗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烟花女子吗?” 丫头银壶走上前扶住裴氏,“夫人放心,那狐媚子生性放浪,迟早遭大人厌恶,不必放在眼里。” 裴氏摇头:“你不懂,大人眼里是娆荼,心里装着的,却是那个贱人!” 娆荼独自走到水岸边,小顺等在那里,看见娆荼连忙上前笑道:“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娆荼狠狠瞪了小顺一眼,抬脚朝他膝盖踢了一下,骂道:“我几时回来,是我乐意,与你个叛徒不相干。” 小顺懵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怎么回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道:“姑娘,大人说要上刑,逼我将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我要不说,一定死无全尸啊……” 娆荼冷冷道:“我生平最恨立场不坚定之人,你在这里跪着罢!”说罢径直跳上了船,撑着桨划到了对岸,回到梅花坞暖阁一问,山鬼柳杏都被杨谦带走,娆荼不由冷笑。 春夏秋冬看她外衫湿了,头发上还沾着茶叶片,不由惊恐,忙问是怎么回事。 娆荼不让她们理会,“你们不必管我,去岸边给我看着,若见姓沈的来,回来通报我一声。”说着自顾自脱下外衫扔在外面地上,又命端一盆冷水在外面,她自顾自在灯下看书。 春夏秋冬莫名其妙,只好照做。 这里山鬼在沈筑书院里,小丫头感觉很绝望,莫名其妙地被叫过来,着实盘问了一通乐楼的事,她一五一十说了,只掩去是她拉着娆荼进去的事实,不知怎么沈大人还是发了一通邪火,又赏了三十板子。 这次执板的是杨谦,山鬼道:“先给我来一壶烧酒半斤牛肉。” 杨谦十分为难,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牛肉没有,烧酒倒是还有半壶。” 山鬼接过酒壶狠狠喝了几口,抹了抹嘴,趴在长凳上,咬住一缕头发决然道:“打吧!” 杨谦的板子十分响,不过落在屁股上倒也不太疼,山鬼不由怀疑是不是她屁股上的肉变厚了。 打完了山鬼,小丫头居然还可以站起来走路。 沈筑伏案写奏折,写了撕撕了写,眼睛盯着纸上的字,看到的却是娆荼被泼了一脸后的惊讶与凉薄表情,他狠狠将饱蘸浓墨的笔头往纸上一敲,起身犹如困兽一般在屋内走来走去。 将子时,春夏和秋冬两个丫头在湖边张望沈筑的人影,两人几乎没冻死。秋冬跺着脚道:“我快受不住了,咱们跟了这样的主子,还不如在公主府提心吊胆呢!至少公主看不到咱们,也不会想着这么折腾。” 春夏白了她一眼,“吃点苦就受不了,现在你想着公主府的好,回去后便又怀念这个主子。” 秋冬指着湖心一处小船叫道:“快看,那是不是沈大人?” 春夏眯着眼看了一会,忙道:“快回去快回去!” 两个丫头飞跑回去,娆荼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咕咚一下坐起身,跑到门外看见春夏秋冬两个,“姓沈的来了?” 春夏秋冬连连点头,娆荼忙抓起地上冰凉的衣裳披到身上,一边将手插到旁边的冰水中涮了涮,拍了拍脸蛋,对春夏秋冬道:“你们两个,快把水端走!” 春夏秋冬端走了水,两个丫头为了避免待会被殃及池鱼,缩在灶房里不敢出来。 娆荼直着身子跪了一会,果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人冷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起来?” 娆荼淡淡道:“大人罚妾跪,岂敢不跪?” 沈筑上前拿脚背踢了踢她的屁股,“身子还没僵?” 娆荼抿唇不说话,他蹲在她面前,伸手在她外衫上试了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一把握住她的手,冰凉红肿,他盯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皱眉道:“果然跪了许久?” 娆荼倔强不言。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