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也认识什么风流俏寡妇?” “石仲琅,你说话小心些!”陈濯目中的愤怒与杀气更重,拳头也在不知不觉握紧。 “哎呦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陈大捕头心情不好啊。”石仲琅笑道,晃晃手中的洒金扇子,甚至向陈濯走近一步,“我说什么了?我不过就是说有个姓素的俏寡妇,拿腔作势的勾搭我三叔那个堂堂的一品将军,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残花败柳——” “石仲琅!”陈濯一声断喝,上前一把便揪住了石仲琅的衣领。他怒气之下这一步踏的极快,出手也重,石仲琅便被提起了半尺,几乎要踮脚才能立住。身旁的那两个富家子弟都给吓住了,也没有上前相劝。 然而石仲琅却镇定的很,便是被陈濯提着也还在嗤笑:“说中了陈捕头认识的什么人?陈濯,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狗腿子一个!还以为巴上燕家你就能变成人了?” “陈捕头!”如姒在旁边站了片刻,便越发心惊。石仲琅是个无德无耻的烂人,但并不是一个鲁莽的傻瓜。这个气势很不对,这个时机太凑巧,如姒心里着急,便顾不得别的,直接叫出来:“陈捕头,你冷静些!” 陈濯咬了咬牙,额上的青筋都快爆出,然而如姒的这一句到底让他稍稍清醒了些,强忍了片刻,终于放开了石仲琅。 石仲琅向如姒那边扫了一眼,立刻认出是石贲将军贺宴之时在明绿樱和燕萱身边的少女。石仲琅立刻笑道:“要不然怎么说这攀龙附凤也是能一辈传一辈的,陈濯你有两下子,居然连燕家姑娘也能巴上,倒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么,素寡妇那样风骚,想来你也——” “啪!”这话出口,陈濯再忍不住,一拳便结结实实打在了石仲琅自以为俊秀风流的脸上。 “啊!”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之外,石仲琅的两个朋友也惊叫出声。 而石仲琅本人被陈濯这一拳打在脸上,便向后摔倒在地,头脑晕了晕,便觉鼻中有热流淌下,反手一抹全是鲜红,这才觉出疼来。“陈濯,你敢打我?”石仲琅由朋友扶着站起来,甩了甩头,几步冲到陈濯跟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还敢打我?贱人生贱种,你……” “砰!”又是一拳,听石仲琅这样句句不离素三娘子,陈濯已经是怒发冲冠,目呲尽裂,不待石仲琅起身便踏步上前,再度揪着石仲琅的领子啪啪啪啪便是四个耳光狠狠打下去,石仲琅脸上便如同开了颜料铺,鼻血一脸都是。 这时那两个朋友终于上来拉架,一行拉扯一行便叫嚷:“放手放手,捕快打人啦!捕快打人啦!青天白日的,有没有王法了,捕快打人啦!” 便在这时,长街的另一端有数人快步而来,同样是海青公服,腰佩铁尺,与陈濯的服色一样属于京兆衙门捕快。 “住手!”那几人大概是听见了这边的叫声,连走带跑,很快便到了跟前。 陈濯并没有失去理智到冲动杀人的地步,此刻也不用旁的公差真的拉扯,舒了一口气放开石仲琅,退了一步,向此时赶来的几人当中为首的捕头拱手:“乔捕头,您来的还真巧。” 只这一句话,如姒心里便是猛的一沉。 陈濯是个思绪敏捷的人,他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十分明显,那背后的意思岂不就呼之欲出? 那乔捕头面无表情,只看了看石仲琅,又转向陈濯:“陈捕头,我若是来的不巧,你是不是就要穿着京兆衙门的公服当街杀人啊?” 石仲琅由朋友扶着起了身,艰难地动了动下颌,只觉得从耳根到牙床都是疼的发麻,嘴里全是血腥味,咳了咳才向乔捕头道:“这位公爷,我要告这个人当街伤人!” 陈濯冷哼了一声,自己抻平了袖子与身上的公服,目光在乔捕头与石仲琅身上转了一圈,冷笑道:“这位公爷?二位在南城喝酒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么称呼的。” “陈濯,说这些做什么?”那乔捕头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看着便十分精明老练,对陈濯这句话里的讽刺之意只当没听见,“你当街伤人,知法犯法,全然不顾朝廷和京兆衙门的体面,还是先跟我回衙门里向京兆尹大人给个交待罢!” 这——这分明就是构陷!石仲琅完全是设计好的! 如姒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一时间只觉怒火上冲,然而看着陈濯与石仲琅等人皆跟着乔捕头去了,心中又是突突乱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