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惨叫着又冲出去七八步,终于倒地。 专门腾出来杀猪的院子血流满地,朱砂裙子上也溅了血,手里还拿着把滴血的杀猪刀。 终于杀死了。简直比救活十个人还费劲! 一时间院子里极为安静,于是院门口那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也就极为明显。 “有人昏倒了。”王五惊慌失措地跑出去扶住晕倒的少年。 院子里的三人都是神医徒弟,面对人可比面对猪镇定多了。 南星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说:“来来,我看看。” “啊,是他。”朱砂喊了一声,刚想过去,一看自己满身是血和尘土的样子,又纠结地停了下来。 “你院里的病人啊?”南星手指搭上那少年的手腕。 “师兄你先看着,我去换身衣服去!”朱砂提起裙子转头跑了。 南星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朱砂居然也会叫他“师兄”? “师姐好奇怪啊,这会儿换什么衣服。”苏合过去帮忙把那少年扶到椅子上,顺手摸了摸脉,这少年先天体弱又受了惊吓,倒是没大事。 苏合看了看这一片狼藉的院子,便没叫醒这少年,而是叫了几个人把这少年抬回住的地方去了。 朱砂换了衣服回来,发现那少年已经被送走了,于是便有些心神不宁。 朱砂一边学拔猪毛一边跟苏合说悄悄话,“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他?”苏合正专心思考着王五说的拔猪毛的水温问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 “哎呀,什么这个那个的,人家有名字的,叫朱庆渠。” 苏合转头看着朱砂,忽然发现师姐刚才不仅换了衣服,还扑了粉。朱砂这两年抽条一样的长个子,已经比她高了半头,脸也长开了些,开始绽放出少女的娇艳,此时红着脸,漂亮的像朵花一样。 苏合刚才还沉浸在杀猪成功的复杂情绪中,压根没注意那朱庆渠的长相,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师姐,你喜欢他啊?” “哎呀,讨厌,不跟你说了!”朱砂害羞地锤了苏合一下。 苏合显然不能理解师姐主动撩拨又拒绝谈论的心理,生气地往旁边躲了半步,“师姐,你把猪毛都弄我身上了!” 南星看了一眼朱砂春心萌动的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眼光! 师兄妹三人学了一天的杀猪,累的腰酸背痛的。傍晚的时候决明来检阅,却只说了一句,“明天继续,什么时候能用巴掌大的小刀把猪剃干净,什么时候算学成。” 多少能明白师父这是为了让他们对骨骼肌肉更加熟悉,可是真的学的好痛苦。用巴掌大的小刀把猪剃干净,所有的骨头都要一节一节分开,这要学到什么时候! 三个徒弟都十分痛苦。 更痛苦的是朱砂。那位朱庆渠公子是富贵人家的独苗,从小体弱多病,被家里所有人捧着,今天是头一次见人杀猪,还杀的暴虐无比,满地都是血。回去就发起了高烧,被决明弄醒之后,就哭着喊着要换到别的院去,坚决不让杀猪的大夫来治他。 决明看这朱庆渠的怂样,也懒得劝,正巧西院有空房,就让他搬过去了。 朱砂第二天早上知道了,巴巴地跑去想解释,把人家小公子吓的哭着躲在房里不敢开门。 于是朱砂懵懵懂懂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师兄妹三个连杀了十天的猪,杀的都快吐了。决明终于高抬贵手,放过了三个小徒弟。 苏合调整了下心情,继续去找江庄主学春晓剑法。 练了几遍剑,苏合总觉得有点别扭,明明拿着云光剑,练着优雅的春晓剑法,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握着杀猪刀一样。 江韶在旁边提点,“记住现在的感觉,虽然也算不上正途,但终于带了点杀气了。” 江庄主一边喝茶一边点头,跟江韶说:“我就说艺多不压身,韶儿你真应该跟苏合一起去学学杀猪的,终归是有用的。” 江韶抚额,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苏合缺杀气,他又不缺。 “……”苏合僵住,“江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前些天去学杀猪了?” 还有“艺多不压身”什么的,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这不是轩辕信的口头禅么?前几天才听说轩辕信因为欠赌债被打断了腿,又来求医了,江庄主你堂堂正派大侠,跟轩辕信混在一起真的好吗? 江庄主逗小姑娘,“大家都知道了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