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不能看出她的异样来,她自己很清楚,别人看来简单的交流,轮到她却要花费几百倍的努力。 她害怕别人怜悯的、厌恶的、复杂的目光,害怕别人看透她、拆穿她。这种害怕却又另外成为一种新的压力源头,她越努力伪装成正常的样子,压力就越时刻与她捆绑。 那种无力感,如同挣扎在沼泽,越努力却越陷越深。 …… 正是下午,游泳馆里游泳的人骤减,安静了不少。 碧波翻涌的训练池,汾乔一个人在其间独自练习8x25自由泳快速游。 “……哗哗…哗……” 触壁,折返,触壁、折返。 不知道练习了多少组,直到她累的速度慢到不能更慢时,才恍惚听到一个声音。 “汾乔,别再游了,你快上来休息一会!” 汾乔茫然抬头朝岸上看去,隔着泳镜,视线有些不太清楚,可她仍然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罗心心担忧的神情。 汾乔自从中午校队解散后就一直在训练池里练习。罗心心午觉睡醒,发现校队的训练时间已经结束了,汾乔却迟迟没有回来,手机也没人接听,这才想到来游泳馆看看。 站在泳池边上半天,却始终不见汾乔休息过,也完全没发现她的存在。 罗心心觉得汾乔的情绪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 “上来休息会,”罗心心见汾乔停下来,继续劝道:“你瞧,游泳池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汾乔迟疑了片刻,游到岸边,爬上岸。 上岸还喘着粗气,双腿和手臂都在打颤,浑身都被泳池的水泡皱了。 其实汾乔从早上课堂的那一场提问之后,就一直陷入一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状态,焦虑焦躁。 她本是想通过运动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可惜这一招在大部分时候有效,今天却好像失灵了。剧烈的运动之后,她的心情也没有更好一点。 在岸上走到气喘匀的时候,汾乔在罗心心身边坐下来。 从泳池起来就有些冷了,站着还好,一坐下来,皮肤接触到冰凉的座位,汾乔就感觉的小腹坠疼,这感觉并不陌生,汾乔面色一白。 “怎么了?”罗心心见汾乔面色不对,“是不是因为游太久了?” “没事…” 罗心心见汾乔捂着小腹,顿时明了。“反正游不了,先去换衣服,我扶着你回去吧。” 汾乔的经期提前了。 大赛在即,这对汾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崇文游泳女队队员会在经期休息一星期,一个星期不能下水,这相当于汾乔比别人少了一个星期的练习时间。 游泳需要持之以恒的练习,大赛前更应该保持竞技状态,一天不练习都会退步,更别说一个星期。 勉强撑着身体在洗澡间冲洗干净,换好衣服。过上外套才走出更衣间。 罗心心赶紧两步上前,扶住汾乔。 汾乔一出更衣室,她就觉得汾乔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了。莹白色的皮肤成了苍白,眉毛轻蹙,神色之间有几分无精打采,行动间带上了几分病弱感。 头发也是冲洗过还没有干的样子,她看着都替汾乔觉得肚子疼。 回到宿舍里,汾乔爬上床直接躺下了。 她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对着墙的方向。一直没说话,只听见呼吸声,罗心心只以为汾乔睡着了。 大姨妈来还进行了这么剧烈的运动,回宿舍的路上,汾乔也是一直捂着肚子的,肯定是疼极了。 罗心心想了想,跑到出宿舍,跑到最近的食堂外面的奶茶店,泡了一杯热红糖水。 端到汾乔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