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便被送进了万宅。 秦御听闻后,挑唇一笑,却只道:“很好,知道了。” 顾卿晚早先敢管万家的事儿,又敢让紫竹和紫云二人动高师爷,便不会怕章县令。 只因她出京时,除了银票以外,旁的都没有带,但却带了一枚大长公主给的公主府令牌。县令府倘若来了人,她只要将那令牌晃晃,装成大长公主府的人,料想一个小小的县令也不敢再寻她麻烦,更不会为一个高师爷,来得罪贵人。 只是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秦御一下子将事情给闹大了,烧死了高太太和那么多人。 不过,既然秦御来了,顾卿晚如今有孕,也不想管这些烦心事儿,索性什么都由着秦御出头了。她没再多想县令的事儿,是日夜,早早便躺下了。 秦御去沐浴收拾了一下,也跟着她躺在了床外。今日外头有风无月,一阵阵的风吹打着窗户,屋中只床前点着一盏羊角灯。 昏黄的灯光晃荡着洒进床幔之中,秦御躺在顾卿晚的旁边,哪里能睡得着? 见顾卿晚抱臂侧躺,背对着这边,他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靠近,谁知道刚一挪动,顾卿晚便道:“再乱动,你就出去!” 秦御,“……” 他身子僵了一下,又缓缓的躺了回去。目光却微含笑意依旧盯着顾卿晚,他知道顾卿晚心里其实大气已经消了,她大抵就是还有些小不自在,也可能是从前王府和京城给她带来了太多的压抑,如今她还不想那么快的回去京城。 而自己的到来,便注定了她很快也得跟着他回去,故而连他也不受待见了起来。 秦御眸光闪过些许宠溺之色,闪动了一下,在又一阵风拍打到窗户上时,他手指轻轻一弹,噗的一声,床头的羊角灯顿时便应声而灭,屋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秦御紧跟着豁然起身,沉喝一声,“谁!” 躺在里头的顾卿晚也给吓了一跳,这些天到七星县过的并不平静,连番出事,让她以为又来了刺客什么的。 她忙翻了个身,本能的便伸手抱住了秦御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安静的没出声。 秦御在黑暗中略勾了下唇,抬手轻拍了下顾卿晚挽在臂上的手,道:“别怕。” 他话虽这样说,但却没躺下,依旧保持着紧绷的战斗状态。顾卿晚哪里知道他是在装模作样,见此便也一声不敢出,挪了下身子更靠近了秦御一些。 秦御又坐着,似倾耳聆听了片刻,这才缓缓松了紧绷的身躯,道:“没事儿了,许是风吹进来了,刚好外头也有哪里的野猫跑过。” 他说着顺势躺下,展臂便将顾卿晚揽在了怀中,一下下安抚的拍着她的脊背。 顾卿晚还睁大了眼眸,心跳微快,屋中没有的灯,光线黑暗,外头的风吹的好似更加起劲了,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痛哭,窗外的树木被吹的摇摇晃晃,影子落进了床幔上,像是有鬼影在乱舞。 顾卿晚被秦御这一吓,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被秦御趁机揽在怀中只觉心安,便也没再挣扎。 过了半响,心跳渐渐平复,感觉到没有了危险,她才回过神来,挣扎了下要翻回去继续睡,秦御却哪里肯再松手?他抱着她的力道加大,用脸颊蹭了蹭靠在自己胸膛边儿的顾卿晚的,道:“你这女人又想过河拆桥啊?我不准!” 顾卿晚,“……”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有点脸红。旋即又狐疑起来,抬眸盯着秦御,道:“刚刚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秦御一脸茫然,道:“什么?” 顾卿晚见他神情不像作假,还目露探究,秦御便捂着心口“嘶”的抽了一口气,顾卿晚扬眉,秦御便指了指伤口处,拧眉道:“方才起身猛了,扯了下。” 见他额头上冒了冷汗,顾卿晚顿时消了防备心,瞪他一眼,“没事儿吧?” 秦御摇头,眸中却闪动着亮亮的波光,锁着顾卿晚,像春湖在柔风下荡起涟漪,他低声道:“卿卿还是关心我的……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疼,卿卿别再动了,乖乖让我抱着就不疼了。我保证,旁的什么都不干!” 顾卿晚觉得既已决定给自己和秦御一个机会,再端着也是矫情,此刻见他如此心下叹了一口气,没再挣扎,道:“睡吧。” 秦御闻言倒好像是得了什么盛大的成就奖一样,俊美的面容上顿时扬起笑意来,低头便在顾卿晚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道:“媳妇真好,睡吧。” 他说着,将她更紧的拥住,率先闭上了眼眸,竟像是害怕她反悔一样。 顾卿晚只觉额头被他那下亲的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段时日没亲近的原因,心跳竟乱了一拍。安静的夜色里,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的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鼻翼间是熟悉的干爽的男性气息,顾卿晚有些恍惚。 旋即,瞧着秦御紧闭的眼眸,她也抿唇笑了下,将头枕在秦御的身上,跟着闭上了眼眸。顾卿晚原本以为自己这些时日习惯了独睡,如今躺在秦御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