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废了,便是你人还好好的,拿捏着欣荷,拿捏着你那些龌龊事儿,皇上和太后也得收回赐婚的旨意!” 云瑶郡主一直都不知道这里头还有秦御的手笔在,她闻言声音像是破封箱终于散架了,一下子断了音。 她瞪视着镇海王妃,似整个人都没法从打击中回过神般,又像是被直接抽去了灵魂。 镇海王妃又道:“你费尽心机讨好想嫁的男人,他根本连亲手处理你都不肯,即便是上蹿下跳,甚至差一步就能嫁进王府,他却还是不将你看在眼中,连收拾你,都是算好了借的我的手,他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更不屑亲手动你。可怜江哥儿将你碰到手心这么多年,却被你害的名声大损,呵呵……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便再抬举,都是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蠢货!” 听了镇海王妃的话,云瑶郡主却突然笑了起来,苍凉又自嘲的笑声可怖而扭曲,她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整个人也蜷缩成一团,哆嗦着。 见她这样,镇海王妃到底起了怜悯之心,没再多言打击她,也没再施加旁的手段,只道:“我让婆子送你去家庙,从此往后,你就在那里好生过完余生吧,别再企图兴风作浪,镇海王府也不会少你一口吃的。你好自为之吧。” 镇海王妃言罢,云瑶郡主渐渐停止了笑声,婆子上前抓起云瑶郡主来,拖曳着她往外走。 云瑶郡主心中的恨并没有减少半点,她如今不仅恨镇海王妃,恨顾卿晚,还恨秦御,恨太后和皇帝。她一定要报仇,她会让秦御后悔,让所有人后悔! 怀揣着这样的仇恨,云瑶郡主却死死低着头,克制着一切将恨意表现出来的冲动。因为她知道,这会子她一旦表现出强烈的恨意,镇海王妃便难容她,而此刻镇海王妃让她死,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只要这种死狗一样的可怜样,完全没有灵魂的绝望样,才能让镇海王妃放她一条生路。 云瑶郡主被退亲,且被圣旨出家的消息,很快便传的满京城皆知。自然也很快传到了鸿胪寺中,顾卿晚听到此消息,却眼皮子都没多眨一下,她早便知道,云瑶郡主是不可能嫁进礼亲王府的。 礼亲王妃已经发觉了云瑶郡主的真性情,如何会容她进门?而秦御早厌恶了云瑶郡主,再加上自己在这节骨眼上跑了,秦御多半也得迁怒云瑶郡主。 庄悦娴见顾卿晚听闻此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倒觉得顾卿晚是在强行压制心中的情绪,越是这样越表示她的在意,她有些心疼这样若无其事的顾卿晚,禁不住开口道:“如今燕广王的亲事已经退了,晚晚,你若是心中真放不下他,暂且还是不要去大燕了,此一去,可当真是山高路远,再相见怕是遥遥无期了。” 顾卿晚看向庄悦娴,见她一脸担忧之色,不觉微怔,接着便微笑了起来,解释道:“早先我离开王府时,便清楚他和云瑶郡主的亲事成不了,这才并不惊讶。大嫂且莫多想。他如今是退亲了,可如今太皇太后也回来了,经此一闹,太皇太后怕也得重视起他的亲事,这回亲事退了,总还有更好的等着赐婚。大嫂,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是不可能再走回头路的。” 见顾卿晚言辞肯定,竟然半点犹豫都没,庄悦娴叹了一声,还没再言,外头便响起了朱公公的声音,“徐国公果真来了,大爷让大姑娘赶紧准备一下。” 顾卿晚闻言面上一喜,庄悦娴也顿时顾不上旁的了,忙忙起身,道:“妹妹此去徐国公府可一定要 多加小心啊,不能像从前一样,念及亲情便失了防备。” 顾卿晚应了,寻出药童的衣裳来,穿戴易容起来。 她收拾好,和梁太医汇合后,便一起去了顾弦禛的书房,刚进书房就见徐国公有些焦急的站在当间,正不住的往外张望。 见梁太医进来,他面上一喜,上前主动作揖,道:“还请神医救治老母,必定厚报。” 梁太医看了眼坐在书案后的“沈沉”,这才笑着道:“在下都听说了,令尊的病还得我见到人,把了脉才能断定可医,不可医。治病乃是医者本分,并不分国界,徐国公不必如此客气。” 徐国公面露感激,脸上终于因梁太医的应承而多了些笑容,道:“如此,事不宜迟,还请太医这便随我进府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