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冷汗都落了下来,却看着陈嬷嬷,道:“奴婢不知道这个事儿,并没有丫鬟向奴婢递话,说今年不用送新的了。这些年都是每过两个月送一回益母草养颜膏的,奴婢只是按规矩办事,奴婢送过来向雪也接了,并没有说什么的啊。” 陈嬷嬷见她不像是说假话,便又道:“当日送过来的益母草养颜膏有多少?应该不只这一盒吧?” 王妈妈连连点头,道:“一共三盒的,奴婢送过来了两盒,还剩下一盒,奴婢……奴婢……” “还剩那盒在哪里?!还不说!”陈嬷嬷沉呵一声。 王妈妈砰砰磕头,道:“还剩下一盒奴婢偷偷卖了,得了三十两银子。” 陈嬷嬷倒并不意外,寻常办事的吃点油水,贪点东西的,肥自己的腰包,这都不是多奇怪的事儿。 她冷声道:“卖给了谁?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这么干吧?珠心,王妃这次险些就因为这些益母草养颜膏丧命,你应该知道这事儿查不清楚的后果吧?” 珠心自然明白,就算证实了自己的清白,都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事丧命呢,更何况查不清楚。 她不敢隐瞒,当下便告知陈嬷嬷,这些年她管着采买,一直有留下些益母草养颜膏,都是卖给了青莲街的王府,给王府的太太用了。 这王府是富商,王太太出手阔绰,听说这种益母草养颜膏是王妃用的东西,便常年累月的从她这卖,每盒三十两银子。 陈嬷嬷忙令人去王家查问,得到的结果是,被王太太买过去的那些益母草养颜膏并没有任何的问题,王太太这些年也没有头疼的毛病。 王妈妈脸色好看了不少,磕头道:“嬷嬷,这益母草养颜膏分明是到了秋爽院中才带上毒的,一定是向雪,是她往里头加了东西。” 陈嬷嬷暂时也查不到旁的,便去向礼亲王汇报了查到的这些事。她到时,就见秦御和秦逸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过来了。 秦逸身穿藏青色的广袖儒袍,头戴青玉冠,面色瞧着比寻常冷淡,默默坐在离礼亲王不远的太师椅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腰间的麒麟玉佩,若有所思的样子,清贵沉肃。 而秦御穿一身玄色剑袖袍,却正坐在礼亲王旁边的椅子上,侧身正和礼亲王说着什么,他的情绪明显有些冷厉,锋芒毕露的暴戾之气充斥了全身,使得他的侧脸显得有些冷凝邪肆,一双飞扬的眉更是被映衬的格外锋利萧杀。 礼亲王的脸色有点难看,见陈嬷嬷过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拧眉问道:“怎样?可查到了什么?” 陈嬷嬷点头,将方才查到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一遍。 秦御顿时冷笑起来,斜挑着眉稍儿,嘲讽的看向礼亲王,道:“王爷这下还有何话说?” 他言罢,竟然也不再看礼亲王,更不再等礼亲王表态,豁然站起身来,接着便略倾身,只听唰的一声响。 一道冷冷的白光闪过,却是秦御直接拔出了礼亲王斜跨在腰间的那柄长剑,他提着剑,杀气腾腾的就往外走。 礼亲王明显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也紧跟着豁然起身,道:“臭小子,你干什么去!” 秦御根本就没回话,也没停下脚步,只管往前一步步沉稳而快速的走去。 秦逸挑了挑眉,坐着没动,一副纵容,随秦御发泄怒火,适当时候还要助纣为虐的模样。 礼亲王脸色发红,却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冲过去便去夺秦御手中的长剑,道:“休要胡闹!把剑还给老子!” 礼亲王今日是因为要查王妃中毒一事儿,才专门将佩剑带上身上的,倒没想却方便了秦御。 他现在冲过来抢剑,秦御自然不给,父子俩转瞬便过了两招。 秦御出手毫不客气,礼亲王脸色更加发红难看,像是有些气急败坏了,怒骂道:“臭小子!你还懂不懂孝道!敢跟你老子动手,你活腻了是不是!” 眼见两人越打越来劲,秦逸才丢了下指间把玩的玉佩,站起身来,道:“阿御,住手!” 礼亲王顿时面露欣慰,道:“瞧瞧你大哥,不孝小子,学着点,老子真是白养你一场了。” 秦逸却冷眼看了下礼亲王,又冲秦御道:“孝字压死人,别真伤了他,弄的朝廷弹劾,名声受损,有些事儿适合暗中来。” 礼亲王,“……” 大抵是伤心太过,遭受的打击也太过了,礼亲王竟然脚下一个踉跄,打出去的招式也只发出一半,晃了下收了势。以至于秦御手中的寒剑顿时便冲着礼亲王的肩膀去了。 秦御明显就没收势的意思,一双异色眼眸有些发红。 寒剑眼见要戳穿礼亲王的身体,却突然顿住,两根玉雕般修长有力的手指夹住了清冷的剑身,秦御有些愤怒的盯向阻了他的秦逸。 秦逸却挑了下唇,道:“阿御,将剑还给王爷,王爷他今日随身带剑,就是要亲手杀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