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妃便笑了起来,一双主仆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几句话,陈嬷嬷伺候着礼亲王妃躺下,这才悄步出来,亲自去寻邹嬷嬷。 府中妾室们的汤药都是邹嬷嬷管着的,不过自从秦御过了周岁,礼亲王妃便没再管过礼亲王的那些妾室,避子汤都断了。 如今邹嬷嬷主要管的还是三郡王,四郡王这些小辈们房里的避子汤。 邹嬷嬷听了礼亲王妃的吩咐,倒诧了下,道:“王妃吩咐用最好的避子汤?” 寻常给王府妾室用的也是很好的避子汤,王府中就没不好的东西,不过既是避子汤,到底里头是夹着些虎狼之药的,常年服用,总归不妥。 只是王府也不缺女人繁衍子嗣,又不是正经的正室,指着生育嫡子呢,也没人在乎那些妾室们会不会伤了根本,恶毒点的主母,避子汤都用的是最不好的,像王府这里已经是宽厚的了。 那最上等的避子汤,却是宫中传出来的秘方,是给正妃,正经主子在有避子需要。比如孝期,或者刚生产后身体没恢复,不愿有孕的时候服用的。 这种避子汤要温和的多,且绝不伤身,避子效果还要好些,不过一副药的价抵千金。 王妃竟然如此吩咐,这可是头一遭破例,也由不得邹嬷嬷不惊讶。 陈嬷嬷便道:“这位卿晚姑娘,二爷看重,王妃也喜欢,老姐姐可要经些心,卿晚姑娘往后在王府站稳了脚跟,也会念你这份人情。” 邹嬷嬷笑着点头,送走了陈嬷嬷,便亲自忙着煎药好往凌寒院送。 秦御闹了一场,抱着顾卿晚进净房沐浴后出来,刚好礼亲王回府了,让小厮传唤秦御过去书房说话。 秦御刚离了凌寒院,文晴便端着托盘进来了,低眉顺眼的将托盘放在了桌上,道:“姑娘,这是方才邹嬷嬷亲自送过来的补药,姑娘趁热用了吧。” 顾卿晚瞧了桌上的汤药一眼,岂能不知道那是什么。说是补药,不过是图个好听罢了。 她看了眼文晴,以及她身后站着的文雨,神情冷了下来,眉眼骄矜得道:“我若是不想喝呢?” 文晴福了福身,道:“王府里是有规矩的,姑娘还是喝了吧,这都是命,也是为着姑娘好。” 顾卿晚闻言盯着文晴又看了两眼,这才扫向文雨,道:“你说呢?” 文雨略咬了咬唇,瓮声瓮气的道:“姑娘……姑娘还是喝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是不喝,邹嬷嬷还会再送,再不喝,就会有嬷嬷过来强灌,到时候闹开了,丢的还是姑娘的脸面。” 她说着抬眸偷眼瞧了顾卿晚一眼,又闭嘴不语了。 顾卿晚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才又道:“迎夏姐姐呢,怎么不是她伺候着?” 文晴便道:“迎夏姐姐今日为卿晚姑娘收拾厢房,大抵是太累了,已歇下了,吩咐让奴婢二人好生伺候着姑娘。” 顾卿晚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竟没再多言什么,抬手便端起桌上的汤药碗,秉着气,咕咚咚的痛快的喝了下去。 苦,这中药真他娘的苦。 想到往后要是天天喝这玩意,顾卿晚便对床事没了半点兴趣。 她拧着眉,将药碗放了回去,文晴和文雨想必是没料到她前一刻还一副不愿喝的模样,下一刻便这么痛快的解决了一碗避子汤。 两人瞪大了眼,盯视着顾卿晚,愣愣的。 顾卿晚却起身,找了自己的荷包,摸出两块碎银子来,一人一块的赏给了文晴和文雨,道:“好坏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两个不用这么紧张,对了,明儿若是还有这药的话,能不能给我准备点腌制的酸梅子什么的?太苦了。” 顾卿晚说着指着那汤碗冲两人眨了眨眼,文晴怔过之后,笑了起来,道:“奴婢知道了。姑娘早些歇着吧,奴婢们告退了。” 两人出去,顾卿晚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嘴巴里到咽喉,一路苦到了肚子里去,她抚了抚柔软的小腹,心里却安宁了一些。 一时又想着这凌寒院的几个丫鬟,大丫鬟迎夏明显是个有心思的。 自己头一日进凌寒院,她便避开了,是避嫌怕她多想呢,还是避事儿呢?总之这迎夏不像个善茬。 两个露了面的二等丫鬟文晴和文雨,文晴像个有主见,心里有成算的,那文雨倒也可圈可点,算个老实的。 也可能是第一日,大家都还在观望,有所顾忌,便没表现出强烈的敌意来,往后却还要再看看,哪个能用,哪个不能用,自己总要心中有底才能该拉拢的拉拢,该拔掉的,便毫不留情的尽早拔掉。 预计她会有很长时间都生活在这凌寒院了,顾卿晚不想坐以待毙。趁着秦御没回来,顾卿晚又没什么睡意,便寻到了准备好的化妆用品查看了一番。 别说,古人的创造力当真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差,那一套化妆用具,各种刷子,做的不仅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