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直接办了算了,可此刻见她安静的呆在怀里还有些称得上温柔的拍抚着他的手,他突然便又不舍得两人如是相处的这种安宁了。 慢慢调息了半响,秦御才松开了扣在顾卿晚腰间的手。 顾卿晚动了动略僵硬的身体,见他没再阻止,更没什么异动便猛的跳起身来,坐到了一边去。 她看向秦御,果然见他身体已经舒展了开来,双腿还有些古怪的交叠着,然而面上的潮红却消了下去,额头的汗和青筋也不见了,神情却还有些晦暗难辨。尤其是他看过来的眼眸,顾卿晚总觉眼底好像压抑着什么,且神色竟然有些幽怨一般。 幽怨? 顾卿晚狠狠眨了下眼,果然便见秦御眸光冷淡,带着疏离。显然是她方才看错了。虽然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任谁脆弱的一面被人看到,都会不自在的。 顾卿晚想着,试探着道:“殿下好些了吧?” “倒杯水来。”秦御黯哑的声音响起,没好气的看了顾卿晚一眼。 顾卿晚忙应了声,给他倒了杯茶送到眼前,秦御接过灌下,这才舒展了眉头,略坐起身来,道:“这纸上殿堂的草图本王甚是喜欢,你既能讲的头头是道,想必这图纸便是出自你之手?” 顾卿晚见他说话间,修长的手指又拎起了那张草图,而那草图方才压在两人之间,此刻已是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她瞧着这样的图纸,被秦御拿在手中,想着方才的情景,便觉那图纸时刻在提醒着他们方才做了什么,本不觉得如何,此刻倒生出十万分的不自在来,莫名有些脸热,忙探手过去抢了图纸,道:“这不过是粗略的草图,真要动土,是用不上的。已经不能看了,还是丢掉吧。” 说着揉了几揉,挑开窗帘随手便丢了出去。 秦御被她飞快的一番动作搞的一愕,接着却不知为何,心情变得奇好,甚至略勾了下唇角。 顾卿晚毁尸灭迹后,看向秦御,瞧见的便是他说不出意味的笑容,总觉得那爱有些暧昧不明,惹的她身上鸡皮疙瘩差点冒出来。 眨了眨眼,那笑却又不见了。 “这么说这些殿宇的草图确实是出自你手了?”秦御神情疏离再度问道。 那图纸是从她的身上掉出来的,上头的字迹也是她的,且方才她一激动还坐在秦御身边指点了半天,这会子再否认也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她还有意从事老本行,在这上面也没得藏拙。 故此顾卿晚点了点头,道:“正是出自在下之手。” 秦御虽先前就猜想到了,此刻闻言却还是吃了一惊。他方才看的清楚,那些图纸上并非只有房屋的大致轮廓,分明还有各处构造的细节图,上头标准着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和数,那结构图只扫一眼,只会以为是出自老工匠之手,看着便非常严谨。 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一个外行什么都看不懂,可她一个闺阁少女,从前太师府的千金大小姐,却能画出来,这不是太奇怪了嘛。 即便隔行如隔山,秦御也知道,一个匠人跟着老师傅学个几十年都未必能自行建起一座宫殿来啊。而能指点建造宫殿的,皆可称匠师。这种匠师,往往都是年纪一大把,满脸风霜胡子都白了的老师傅。就像是工部那一群老古董一般。 秦御突然想到从前在洛京城的衙门口,顾卿晚曾经信誓旦旦,神采飞扬的宣扬她是有才之人的情景来,若然她真能建造出这样独具一格的宫殿,那她还真能称得上有才之人。且还是有大才之士! 秦御面上的表情是意料之中的吃惊,顾卿晚便笑了笑,道:“家学渊源,故此略懂些皮毛,让殿下见笑了。” 家学渊源?据他所知,顾家是书香门第,只听说过家族中又出了进士的,却从未听说过顾氏一族还有当过匠人的。 见顾卿晚面不改色的满口谎言,秦御眉头挑了挑,却道:“这样的殿阁本王很喜欢,刚好明年便是父王的四十整寿,本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