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景戎的反抗拉着他快速远去了。 转眼间他们走了个干净,陈家兄弟对视一眼,实在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往常两位表兄不是这样的性子啊,果然战场最能磨砺男人,可这也不对啊,不是应该越磨砺越沉稳吗? 顾卿晚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了,马车里就只她一人,外头哒哒的马蹄声,不绝于耳,她忙扑到车门推开去看,山路弯弯曲曲,大长公主府早便没了踪影。 顾卿晚委顿在马车上,一时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恨不能吼声两声方能发泄心头的憋闷。车门洞开,清晨的阳光从浓荫的缝隙中洒落下来,随着马车行进,变换出一束又一束的光芒,斑驳落在她的身上,明媚而柔和,顾卿晚的心却好似被蒙上了一层乌云,半点雀跃都没有。 哒哒的马蹄声响动,接着有人靠近了马车,清冷的声音响起,道:“醒了就安心呆着,不要再动不该动的心思。” 顾卿晚抬起眼眸来,淡淡扫了眼神情微冷,端坐在马背上的秦御,一言不发,只是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车门,隔绝了那张让她气的抓狂的邪肆俊颜。 丫的,她动不该动的心思?他这是非法软禁!落后的法盲! 马车门被顾卿晚狠狠甩上,也彻底隔绝了秦御的视线,他扯着缰绳的手不由紧了紧,侧颜迸出一条凌冽的锋线。 他方才在大长公主府中也是情急之下,才劈晕了她,这才强行将她带走的,事后将无知无觉的她抱上马车,瞧着她眉心微蹙的模样,他便心中懊悔了。 本是听到动静,想要问问她脖子疼不疼,头沉不沉的,然而一下子开口却没拉下脸来,此刻见她一下子关上了车门,他便更加问不出口了,又攥了攥缰绳,跟着马车奔了片刻,秦御便驭马往前头去了。 车中顾卿晚听闻他的马蹄声远去,爬起身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瘫在了软榻上,将脸闷在了枕中狠狠扑腾了几下。 他们并不需要回到军营中,而是又行了两盏茶功夫,便和大军在官道上相遇了,马车混入大军,速度便慢了下来。 车窗缝微动,兔兔钻进了马车,兴奋无比的跳到顾卿晚的身上,见她闷头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觉吱吱叫着扯着顾卿晚散乱的头发。 小东西昨夜宴席上吃了一杯酒,没等散场就醉醺醺的爬进笔筒里睡了,到刚刚才神清气爽的醒过来,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一切。 它蹦跶了半点,见顾卿晚全然没反应,不觉伤心起来,脑袋一伸便往顾卿晚的后衣领里钻。 头刚伸进去,一直没动静的顾卿晚突然翻身坐起来,一把便将兔兔给拽了下来,往床上一甩,怒声道:“连你也欺负我!回你主子那里去!” 兔兔完全没想到顾卿晚会这样,整个猴都愣住了,摔在软榻上愣愣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她,接着它一屁股坐在那里,双手捂着眼睛,扭着屁股,踢着双腿,开始吱吱大叫起来。 那猴脸上的神情无比悲痛,分明在哭,而且是那种婴孩受了委屈,突然嚎啕大哭,踢腿撒泼的哭。 顾卿晚见小东西委屈成那样,顿时也愣住了,嘴角抽了抽,心头有些发软。 她觉得作为高级动物,有思想的人类,通情达理的知识女性,她这样随便迁怒一只猴子确实很不好。 正想开口哄哄兔兔,张了张嘴,一时又有些说不出口,心思一起,顾卿晚便也抽噎了起来。她本是演戏,心想这样兔兔看她哭了,总该被吸引了注意力吧,等它凑过来,一会子她也好寻个台阶,就坡下驴。 谁知道本是做戏,却心头委屈,一个控制不好,当真泪珠就滚了出来,且越发止不住了。 一时间马车中,一人一猴,对着落泪,一个比一个委屈,简直像一支咏唱曲,此起彼落,连马车停了下来都没察觉。 于是,秦御推开车门,瞧见的便是顾卿晚和兔兔相对抹泪的情景。 秦御…… 顾卿晚泪眼朦胧间觉得车中光线明亮了许多,她本能抬头看了眼,瞧见秦御的一刻还没反应过来,泪水又往下坠了几滴,接着整个人都是一震,抬手抹了泪便冷了神情,将脸扭转过去,对准了窗户。 秦御见她看见自己,瞬间不哭了,坐在床上浑身从神情到姿态,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抗拒和恼恨,他心头似被什么紧紧抓了下,有种揪心揪肺之感。 在车外站了一瞬,他才身影一跃,纵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又动了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