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硕大长公主乃是秦御兄弟的嫡亲姑母,既然到了这里,虽是有公务在身,也没有过而不拜的道理。 故此大军驻扎后,秦逸便和秦御收拾了一番,带着一队人准备往松岭别院去看皇姑母。顾卿晚原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还悠哉哉的和兔兔在软榻上玩闹,谁知棉帘那边秦御换好了衣裳,哗啦一下将棉帘子拉开,就冲顾卿晚道:“你随本王一起去!” 顾卿晚一时间倒愣住了,指了指自己,道:“我?我去做什么?” 秦御却似有些不耐烦,瞟了顾卿晚一眼,连话都没回一句,显然是已经决定,不给她半点置喙的余地。 他转身就下了车,顾卿晚在后头唤了一声,也没见他回头交代一句。 “霸道,我又不是你家奴婢!” 顾卿晚探出头,冲着秦御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钻回车中见兔兔正吃饱喝足手脚摊着消食,不觉用手戳了戳它鼓鼓的肚皮,道:“难为你了,跟着这么个不通情达理的主子。” 兔兔哼哼了两声,却不知是赞同,还是替主子辩解。 马车动了起来,一路离开军营驻扎之地,穿过浓荫遮掩的山间小路往松岭别院而去。 秦御这两日背上已经结痂,骑在旋羽之上,并不在车中,左右已经无法改变去向,顾卿晚自己在车里也乐得自在,躺下来挠起兔兔痒痒来。 马车大概在山道上奔驰了有大半个时辰方才渐渐减慢速度,顾卿晚趴出车窗望去,就见一处山谷中,雾气缭绕,花树苍翠间,亭台楼阁错落,灯影遍布,从上往下看,宛若仙境般缥缈而不真实,令人向往而又不敢轻易踏足,怕亵渎惊扰了这人间仙境。 马车一路在侍卫的护卫下缓缓往山下去,很快便到了别院门口。 顾卿晚刚下车,就听前头传来一声朗笑,道:“早便猜到七表哥,九表哥今夜会来,弟弟们恭候已久啊。” 顾卿晚望去,就见一个穿银蓝色箭袖锦袍,腰缠玉带,头戴碧玉攒的少年郎站在门前,正拱手见礼和秦御兄弟寒暄,单见他瞧着不过十六七岁,神采飞扬,五官清雅,却有一双极为出彩的上桃凤眼,正是大长公主的长子陈梓砚。 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个穿戴差不太多的少年郎,一个瞧着十四五,一个却要年少些,十一二模样,乃是大长公主的次子陈梓昕和陈梓熙。 敏硕大长公主是个奇葩,迟迟不肯成亲,只说遇不到情投意合之人,便招了驸马也是无趣,直到其二十五才算看上如今的驸马,将自己嫁了出去。婚后虽然和驸马颇为投契,可却子嗣艰难,多年无孕,直到三十二岁,以为无望了,谁知却一朝受孕,生下了长子陈梓砚。 这下子好似开了怀般,两年生一个,三十四填了次子陈梓昕,三十六填了幼子陈梓熙,故此大长公主虽比礼亲王年长,可孩子们却比秦御兄弟要小的多。 见他们表兄弟寒暄,顾卿晚便站在了原地没动,撇了撇嘴,她实在不知道秦御干嘛要带上她。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更不是他的婢女,如今又是平民百姓,出现在这里,身份实在尴尬的紧。 前头秦御兄弟几人寒暄过后,陈梓砚也看到了后头的马车,有马车自然是有女子了,可两位表兄是从战场而归,从军营而来,他们又都是未婚之人,怎么会有女子随行? 难道是哪位表兄在前线收了小妾?可若是小妾也没带过来见母亲的道理啊,这不合乎规矩,两位表兄都不是这样没分寸的人才对。 陈梓砚望了眼后头马车及马车旁站着的顾卿晚不觉略怔,秦御却转头冲顾卿晚沉声,道:“愣着干什么,过来!” 顾卿晚有些无语,只觉得四周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盯向了自己。她这幅尊容,怕晚上吓唬到贵人,头上是带了帷幕的,缓步走过去,便只得站在了秦御的身后。 她觉得自己这样子,简直就和秦御的小妾一样,故而便冲陈梓砚等人略福了福身,因不知怎么介绍自己,只道:“小女见过英郡王,恪郡王,见过陈三公子。” 敏硕大长公主的长子和次子均已受封郡王,小儿子因年幼,倒还没有封号。 陈梓砚见秦御和秦逸都没介绍顾卿晚的意思,而顾卿晚又自称小女,不觉越发弄不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