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呦呦:“我希望他忘掉我,别为我难过。” “系统提示您,一旦做出选择,空间内的金系宝物伽陀神杵,土系宝物息壤,将被剥离,您的身体开始丧尸化,此过程不可逆。” 李呦呦恍惚间,似乎看到自己脚下的那片书页上,那个大大的“完”字之上的字迹渐渐清晰起来,可她来不及看清,人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 李呦呦只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思维像是被什么冻住了,一片空白,身体却依旧机械地做出动作,在长长的书脊上慢慢走,在末世生活的“这一生”走马观花地在眼前略过。 得知自己“死亡”的时候,她没有哭,甚至平静地和那突然出现的“声音”讨价还价,而随着慢慢回顾了她“这一生”,泪水却慢慢浸。湿。了脸颊。 她不怕死亡——穿书之前,她便已经经历了一次死亡,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可车祸带来的剧痛,和血液流尽时周身刺骨的冷,都叫李呦呦记忆犹新。 她只是怕,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秦寒七,怕秦寒七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忘掉她、忘掉和她携手走过的这些年。 李呦呦有种自信,如果这道“你死我活”的选择题,摆在秦寒七面前,他必定会和自己一样,选择替对方付出生命,下意识地牺牲自己。 …… 不知走了多久,李呦呦终于见到了一片刺目的光,那光芒叫她不得不眯起眼睛,不大舒服,可身体仍旧机械地往前走,已经不受控制了。 那是天堂吗? 还是“丧尸化”已经开始了?她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自主权,永远要沿着一条路,机械地往前走,慢慢变成从前最厌恶的行尸走肉。 李呦呦不敢往下想,尽力叫自己平静下来,整个人消失在耀目的光明中之后,又突兀地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 李呦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眼泪已然打湿。了眼眶。 在模糊的泪光中,李呦呦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想抬起胳膊,去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可手臂没什么力气,很努力才抬起一点点,又被人立即按回去。 “呦呦!!!!你真的醒了!” “别动,千万别动!”女人的声音含糊不清,鼻音很重,“小心点别滚针了,还有胃管……医生、护士!那个,护工,你快帮忙去叫医生!我们呦呦醒了!” 女人高兴得语无伦次,又是哭又是笑,医生护士忙忙碌碌地替她做检查时,她便哭着给丈夫打电话,可因为太激动了,拿起电话就只是哭,李呦呦怀疑自己听到了电话那头绝望的问话:“呦呦出什么事了?老婆你别吓我!” …… 一番人仰马翻后,李呦呦靠在软软的枕头上,闻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句“妈妈、爸爸!” 李家老两口喜极而泣,又是一番抱头痛哭,等他们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了,李呦呦也慢慢从他们的描述中得知,自己已经在医院昏迷了两个多月。 从icu里抬出来的时候,医生确定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也明确表示,她再醒过来的可能性特别小,后半辈子都会是植物人状态。 家里即便请了护工,可李妈妈、李爸爸还是不放心,总要来看看女儿,尤其是李妈妈,每天午休时间都做一顿女儿最喜欢的饭菜,用榨汁机打碎,通过胃管送进去。 即便女儿根本尝不到味道,她还是尽量按着她的口味来,期待着有一天她能醒过来。 万万没想到,奇迹居然发生了。 李呦呦这几天大部分时间依旧躺在床。上,肌肉按摩和复健都要一步步来,精神上的恢复也要慢慢来。 爸妈不在的时候,李呦呦有时候对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眼泪便湿。了枕头。 李妈妈在女儿醒来后,也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精神紧张,生怕李呦呦出现病情反复,草木皆兵地问:“呦呦,你怎么哭了?是哪里疼吗?” 李呦呦怕妈妈去麻烦医生,又要做一遍检查,忙道:“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李妈妈放下手里正削的苹果,怜爱地摸女儿因为手术剪短的头发:“呦呦,你有什么难过的,跟妈妈说说。” “我只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很真实的梦,黄粱一梦,再也回不去了,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也可能只是我车祸后,撞伤了脑子才引起的臆想,所以有点难过。” 李妈妈听得云里雾里,“要不然,咱们再做一遍脑ct?” 李呦呦叹口气,妈妈是高级知识分子,果然丝毫不往怪力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