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太中午的飙发得中道崩殂,正憋着气,忙不迭抓紧机会骂了一句“娇气!” 李呦呦没理她,等味道散了,才找个稍微干净的位置,却被等在一旁的齐老太撞开:“让开点!” 李呦呦没防备,被她撞了个趔趄。 “看什么看?尊老爱幼懂吗?有好位置就自己占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自私!” “临时舍友”们没有不知道齐老太的,算是开发区第一泼妇,沾上就撕不下来,赶了一天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愿意引火烧身,齐老太见状,更加得意,熟练地倚老卖老:“这地方,我占了。” 说罢,便去扯李呦呦放在大通铺上的双肩背,哪知那拉链没有拉好,里面东西哗啦啦倒了一地。 巧克力曲奇、罐装腰果、芝士威化饼干,海苔脆,甚至还有一包口香糖,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进口食品,包装高档,又全是花里胡哨的外国字,即便在末世前也贵得要死,李老太险些没酸掉牙:“那些落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来逃难的,怎么还区别对待,好东西都塞给她,也不分给我们一点?” 她理所当然地认定这些都是落日里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塞给李呦呦的——开发区普遍揭不开锅了,哪里会有这样的稀罕货? 见到这些好东西,那些原本事不关己的女人们也看直了眼睛,以至于没人注意到门外有一道人影闪过。 兽医气喘吁吁地跑回房间,急道:“七爷,那个老太太又欺负呦呦了!” 正靠在门口擦枪的青蛙挤眉弄眼:“叫得那么亲热,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兽医推推眼镜:“青蛙,你闭嘴吧!我是路过,刚才听到……” 等兽医一五一十说完自己的见闻,独眼已经拍案而起:“七爷,底下兄弟也跟我抱怨她儿子出工不出力,倒挺会占便宜,这样的人本来就留不下,我把那老货赶出去算了!” 光头也附和:“咱们的地盘,轮得到她作威作福?我还欠那丫头一条腿呢,出头的事,让我去吧!” 眼见着这伙人摩拳擦掌地要搞事情,秦寒七连忙按住:“算了,我们总不能事事都帮着她。” 他这些手下里不乏从前部队里的武装兵,本就比普通人凶悍,经过末世三年的磨砺,更沾了一身的匪气,出手没轻没重,落日正在用人之际,他怎么可能真任由弟兄们当着新人的面“拳打南山敬老院”,把人都吓跑? 兽医急了:“可是七爷!她那么柔弱,她、哎呀她不行的!” 秦寒七冷下脸:“就这样。” 此言一出,兽医、光头等人便悻悻禁声,不敢再劝了,老大做了决定,是谁也不能改的。秦寒七不准手下们多管闲事,却留下一句“亲自守夜”,独自出了门。 少女怯生生抱住自己手臂的可怜模样,仍挥之不去,那样软的性子,被欺负得狠了,说不定真会出事,绕过院中的大榕树,秦寒七到底奔女人们的住处而去。 他微微拧起眉,在这末世中,脆弱本就是一桩大麻烦,可既然承诺收留了她,落日就不能不管。 夜色渐浓,秦寒七正打算推门而入,却听熟悉的年轻女声中气十足:“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全都得惯着你啊!” “……”秦寒七推门的动作一顿,缓缓松了手,退后一步,隐在黑暗里,隔着一层门板,里面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张口就要饭吃,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底气这么足的乞丐,”李呦呦的声音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清甜,语速却媲美机关枪,一点不饶人:“脸皮比城墙还厚,照我说,您老人家用不着要饭,直接出去打丧尸,它们肯定咬不破你的皮!” 齐老太大约是气得狠了,喘得像个破风箱:“你、你着小妖精,你说谁?你怎么这么自私!有那么多好东西,分给我们一点怎么了!” 李呦呦:“这么喜欢分享,你脸皮不想要也可以分给有需要的人。” “你!” “嗳呦,算啦算啦,”一位陌生女人劝道,“你这姑娘也有不对嘛,虽说末世了,可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