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容容是太傅之女,性情温婉,与自在是闺中好友。刘诩到了云府,得空便与她探听自在的消息。 “信报上说得不细,自在又总是报喜不报忧。”刘诩抱怨。 容容笑道:“断没人敢让自在不痛快的。” 自在管着大齐的钱库呢。连元忻的私库都是自在帮着打理,皇上两口子乐得坐享其成。 “天生劳碌命。”刘诩评价。容容抿唇偷笑。 “北境军换防了。”容容瞧着母皇的笑颜,轻声提了个话题。 刘诩知道她的意思。八年了,将军百战穿金甲,如今赫蒙宣已经是北境军响当当的上将军,覆面铁卫军的副统领了。 “八年呀,总算可以团聚了。”容容感叹。 刘诩默然,半晌笑道,“自在自己寻的姻缘,自然欣喜的。我已经派你言父侍赶往京城了。”有慎言帮着打理政事,自在可以轻松轻松,用心经营自己的小家吧。 容容认同地点点头,柔声道,“母亲与父亲又何尝不是呢。” 此次大齐军南北大换防,她的中宫户锦自然也在列,将率部拱卫西北边境。此刻计算行军路线,离廊坊也就不远了。 刘诩缓缓闭目。脑子里映出那位素袍的儒雅将军,灿若星辰的眸子,笑颜如水沉静。一时心潮难平。 “母亲……”不知何时,元忻手里抱着孩子,站在身后,企盼又忧虑地望着她。 刘诩接过孩子,软软小小的一团,让她的心全软了。 “好,我们就等在此间,与你们的父亲团聚。”她含笑的目光中,已经蒙上雾气。 “好。”元忻这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母皇与父后十几年未得相聚,但愿当初的情谊历久弥重。 刘诩和暖地亲了亲怀中的小孩子,心中亦感念儿子的赤诚。山高路远,他就这么抛下朝堂,带着刚满周岁的孩子赶过来,只为替父母周全这十多年的未相见。 “朝中有自在。”元忻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笑着补充,“何况允儿已经八岁了,可学着理政了。” “允儿还是孩子。”刘诩不满地瞟了元忻一眼。 元忻但笑不语。 刘诩醒过神来,当初元忻涉朝堂时,也不过八岁。她歉然地揽过大儿子。 “母亲,孩儿心里高兴。”元忻笼在母亲温柔的呵护里,眼睛也湿了。 刘诩同孩子们聊了一阵,两人带着孩子午歇去了。她空下来,回目找人。 “主上,云大儒歇午呢,大人正在里间侍奉。”有亲卫上前禀。 刘诩看了看日头,眉微皱。这一次,云扬离她太长时间了。 云大儒卧房。 云扬服侍父亲睡下,坚持着从门里走出来。正午的阳光晃得有些刺眼,云扬缓了缓神,看见一个清丽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招手。 云扬走过去,两人相携。 “难受了。”刘诩关切地问。 云扬笼在她的气息里,安心地长舒了口气,“无妨。” 刘诩携住他,两人默默地在花园里走。 时至如今,云扬血煞深种,竟是一刻也离不了她左近。方才不过是与云大儒下了会儿棋,两个时辰而已,瞧出来时他呼吸全乱,便知有些支撑不住了。 云扬伸臂揽住她,低声,“无妨,只是难受些,心里并不慌。” 因为知道你就在我身旁,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