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静静飘落而下,天地间一片静谧。 江平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羊毛衫,静静站在木桥上,将手里的鱼食投入水池里,喂养池中的红色鲤鱼。 雪花片子落进池里,霎时便消失不见了。 江平涛的头发上落了不少雪花,为他灰白的头发更添几许苍白,他却好似感觉不到寒冷,依旧站在木桥上喂鱼。 施琳出现在花园里,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灰色大衣,快步走到江平涛身边,替他拍去肩上的雪花,然后将大衣披在他身上,“平涛,雪下大了,进屋吧!” “喂完鱼吧!”江平涛没有移动,慢慢向池里投喂鱼食。 施琳没办法,只能撑了一把伞过来。 江平涛淡淡笑了一下,“我哪有这么虚弱?不过是下了点小雪,你还撑伞。” 施琳眼里流露出些许担忧,原本凌厉的面部线条显得柔和了许多,“人老了,不要不服老。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受寒怎么行?” 江平涛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而是问道:“崔嵬来了吗?” “刚才打电话问了,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好。”江平涛把手里最后一点鱼食投进了水池里,要去拿施琳手里的伞,“我来打吧!” “我来打。” “还是我来。”江平涛态度坚持,从施琳手里拿过伞,撑在两人中间,“年轻时对你说过,要一辈子替你打伞的。” 施琳沧桑的脸庞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江平涛抚了抚她的鬓角,“你也有白发了。” 施琳低下头,语气稍显低落,“我是不如她看起来年轻漂亮,你会后悔吗?” 江平涛笑了两声,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她连自己亲生儿子的事都不操心,什么都不管,当然年轻漂亮了。” “那……” “我没有后悔。”江平涛握住施琳的手,“崔嵬快回来了,进屋吧!” “好。” 老两口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保姆立刻将泡好的龙井端了上来。 “喝口热茶,暖暖胃。”施琳为他倒了杯茶。 “谢谢。”江平涛接过茶杯。 门铃响了起来,保姆连忙去开门,“崔先生,您回来了。” “嗯,叔叔呢?”崔嵬抖落毛呢大衣上的雪花,进了屋。 “在客厅等您呢!” 崔嵬换鞋走到客厅,叫了声:“叔叔,妈。” “你来了,坐吧!”江平涛指了指斜对面的沙发。 “是。”崔嵬坐下后,平静道:“叔叔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吧?” “既然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那你自己说吧!” 施琳给这两个男人都倒了热茶,“好了,崔嵬也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不谈公司里的事情,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顿饭吗?” 江平涛清清嗓子,没有回应施琳的话。 崔嵬低头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淡淡道:“收购霁月晴空酒店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叔叔可以不用操心这件事。我想你叫我过来,恐怕还是为了我去派人去查江润小贷的事情。” “嗯。”江平涛低头呷了一口茶,“那你查到了什么?” “没查到什么。”崔嵬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江草包拆东墙补西墙,把江润小贷的缺口补上了,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并没有揭发。 “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