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记起玉蝉刚刚那堆理由。 算了,她擦就她擦吧。 让玉蝉去外间等着,沈卿卿打湿巾子再拧干了水,然后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先擦李贽的脸。指腹无意碰到他,那脸庞如火烧般滚烫,位高权重又如何,照样得做他不喜欢的事。 没来由的,沈卿卿忽然很同情李贽,她睁开眼睛,心无旁骛地替他擦拭身体。 擦到腰间,沈卿卿平静的心底再次起了波澜,咬咬牙,她费劲的将李贽翻了过去。底下她是不管了,帮他擦擦背吧。 一盏茶的功夫后,李贽赤着上半身躺在了床里侧,呼吸均匀。 沈卿卿叫玉蝉端走水盆,她又去西侧间简单洗了个澡,洗完回来,沈卿卿也累坏了,倒在李贽身边就睡了过去。 翌日沈卿卿睡醒的时候,李贽又不见了,据玉蝉说他是去巡营了。 “侯爷气色如何?”沈卿卿低声问,昨夜李贽烫成那样,会不会生病? 玉蝉想了想,为难道:“侯爷走得早,天还黑着,我没看清,听声音似乎并无不妥。” 沈卿卿嗯了声,叫玉蝉去备膳。 上午沈卿卿陪纯贵妃、二公主游湖去了,顺便从纯贵妃口中得知李贽今日一整天都要伴驾。沈卿卿早已知道李贽是个大忙人,并没有什么可诧异的,草原的湖水特别蓝,湖边开着她从未见过的野花,清风吹来,沈卿卿心旷神怡。 下午歇了个晌,醒来给父母写封信,仿佛转眼间,天就暗了。 “夫人,今晚侯爷回来用饭吗?”玉蝉来请示道。 沈卿卿摇摇头,道:“今晚皇上设宴款待诸位单于。” 玉蝉皱了皱眉:“又设宴啊,那些单于就知道喝酒,这么喝下去,侯爷受得了吗?” 沈卿卿也不知道。 担心李贽又醉醺醺地回来,沈卿卿干脆捧了本书,坐在侧间的凉榻上等。 看到困倦时,李贽回来了,他没许丫鬟们传话,沈卿卿便毫无知觉,正打着哈欠,冷不丁门帘被人挑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弯腰而入。 沈卿卿:…… 她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贽,手上的话本是歪的。 李贽也没料到她会坐在外面看书,四目相对,他凤眼亮如星辰:“你在等我?” 沈卿卿被他看得心慌,本能地辩解道:“谁要等你,我是怕你像昨晚一样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弄脏了被褥,真那样,我还不如先待在外面,免得睡得好好的还要起来折腾。”说完,她满脸嫌弃地打量李贽,就见他虽然一身酒气,但脸色只是微红,目光清明。 看来今晚喝的不多啊。 放了心,沈卿卿指着西侧间道:“热水一直备着,你先去沐浴吧。” 李贽知道小妻子最爱干净,苦笑一声,他先去洗澡了。 等李贽折回内室,沈卿卿已经躺在床上了,背对他躺着。 李贽灭了灯,放下纱帐,躺到了沈卿卿身后。 沐浴了,也喝了醒酒茶,但李贽身上仍然有淡淡的酒气。 沈卿卿刚想再往里挪挪,熟悉的结实手臂却揽住了她腰,男人贴近,额头抵着她肩膀低语:“昨夜醉得厉害,辛苦你了。” 沈卿卿喉头滚动,压下心头的莫名紧张,故作平静地道:“辛苦也是玉蝉辛苦,又替你更衣又替你擦背的,我嫌你身上难闻,早躲到外面去了。” 说完,沈卿卿屏气凝神地等着李贽的反应。 结果身后是漫长的沉默。 许久,腰间的手臂忽然离开,紧跟着是李贽疲惫的声音:“下次我再醉酒,你放任不管便是,不必安排丫鬟们伺候,我不习惯让妻子以外的女人碰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