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张南要求,他们将去的第二个地方,是苏州第一医院。 当见仰躺在病床上,呆呆愣愣的沈默时,张南心头忽地涌起一个猜想。 陪同医生细心给他们讲解沈默目前状况。对比刚开始,沈默已可说一些简单生活用语,但依旧很不连贯,语意也较混乱,无法与人正常交流。除此之外,沈默几乎每天都躺在病床上,仿佛一个身患瘫痪的病人。 “我以前读过一本书,那本书的作者曾经就是名失语症患者,跟读者分享过他的失语症经历。简单来说,失语症其实是一种交际符号的缺失,患者不能说话,如果是严重的,像我们眼前这位,不止不会说话,连日常行为都受一定影响,所以也没办法以书面形式跟人沟通。”张南解释说。 “那怎么办呢?”王自力挠头。 “只有在医生的心理和语言辅导下慢慢康复,那名作者的妻子就是个心理医生。” “那是不是也要给他找一个呢?” 王自力的话,顿时令张南脑中灵光一现,张南立马说:“说得对,而且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程思琪。” “程思琪?”王自力眉头紧皱,“跟她有个毛线关系?” “你忘了?程思琪现在正在学习一门课程,叫作‘伤残心理辅导’,服务的对象就是这类心理受过创伤或者刺激的人士,帮助那些人重新回到正常生活,要不然……” “你想让她过来帮忙?” 张南点头说:“对,我想让她过来试试,一个她是我们自己人,可以更方便地接受和实现我们的意图,另一个程思琪做事聪明又细致,我对她也放心。” “她有时间吗?还有她那个妹妹,你就要特别叮嘱一下别跑过来捣乱。” “我一会联系她。”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王自力肚子咕咕叫,便提议先找地方吃饭。 “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吃饭时候,王自力问张南沈默的事。 “很明显,让他尽早开口说话很关键。”张南回道。 “废话,谁不知道这个!我是问你……他为什么是个例外。” 张南放下筷子,沉思片刻后说:“其实就在刚才,我看见他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个想法。” “什么?”韩冰急问。 “你们的推测是什么?对于他为什么活下来。”张南反问。 “这个我跟大力分析过,可能性有两个,一是凶手遭遇他的抵挡,导致没成功杀了他,二是杀人过程中发生意外,凶手被迫中止杀人,我个人倾向第二种可能。”韩冰说。 “我没倾向,我觉得两种可能性都有。”王自力漫不经心地说。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倾向另一种可能。”张南说。 “还有第三种可能?”韩冰坐直问。 “我认为是凶手故意放他一条活路,但他依然受到了凶手对他造成的伤害。” “那是为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王自力问。 张南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回答:“提示。” “提示?哪个提示?” “沈默就是凶手给我们的提示。” “啊?” 王自力和韩冰不约而同地盯向张南。 “凶手之所以放过他,目的是让他来带给我们一些重要信息,就像很多解谜游戏一样,总需要一点提示,这个不是没有可能。这类凶手在我们中国挺罕见的,他们把杀人当作艺术,又很自负,希望他们的成果被人欣赏,所以有时候会想着挑战一下别人。” “按你的意思,他故意放沈默一条活路,是为了让沈默带话给我们?”韩冰眼神充满惊奇。 “是的,但他没想到中间出现一些意外,沈默患了失语症,我觉得这是凶手无法预算到的一件事,他再精明毕竟也是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