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上海的凶案只是幌子,目的是想把我们引到这边来,由于程秋娜中了花蛊,我们没得选择。现在看来,孙天贵父女确实在长寿村经历了一些奇怪的事,而且我隐约有种感觉,孙玉梅才是问题的核心,我以前的看法和判断,也在慢慢被颠覆。所以我们……” “等等……”王自力打断道,“我总觉得,你好像过分强调了两件事的关联。” “什么意思?” “孙天贵和孙玉梅父女确实在这长寿村经历了一些离奇古怪的事,但你要说和现在发生的事有多大关联的话,当然,我指的事还包括章泽镇上那些姑娘在二十岁接连遇难,说实话,我真没瞧出来。两件事间所谓的联系实在太薄弱,几乎没有多少实际点的证据可以证明,更多的只是我们的猜测,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其实两件事间的关联,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大。” 王自力的说法不无道理,张南认真思考了片刻。 “这件事的核心正慢慢发生变化,我承认,孙天贵父女在上海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其中一部分应该是被隔离在核心事件之外的。但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二十八年前,孙天贵父女在长寿村的经历,一定是整件事的引子,大力,我跟你不同,我不是警察,不需要完完全全地从证据学来思考问题,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通灵人,很多时候依靠的是直觉和经验。” “嗯,你有自信就好。” “目前来说,等待我们解决的问题有几个,一是孙天贵中的棂山花毒,最后到底如何收场的?显而易见,那种棂山花被人制成了花蛊,那么制成花蛊的人又是谁?第二就是孙玉梅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跑去血树林,她又怎么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还怀上了身孕。而且听老鱼头的叙述,孙玉梅自打从血树林出来后,她的神态举止发生挺大变化,那片血树林,好像让她改变很多。” “是啊,那片树林,我们也得调查清楚,我活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树会流血的。” “第三……既然孙玉梅怀孕了,那么她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孩子,可你也知道,后来在章泽镇,孙天贵家并没出现过什么孩子,孙玉梅是聋哑人,孙天贵想控制她很简单,但一个会吵会闹的孩子,想要不被外人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另外,让孙玉梅怀孕的男人是谁,也是个疑问。” “阿南……你说……孙玉梅她怀的……是孩子么?”王自力忽然变得吞吞吐吐。 张南一时沉寂不语,王自力的想法,同样在他脑中盘旋着。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女性怀孕,腹中必定是继承父母遗传基因的婴儿,但孙玉梅怀孕的过程俨然不符合正常逻辑……我也考虑过是不是孙玉梅患上了某种罕见的新型疾病,导致她看着像怀孕。但我刚才吃饭间又私下问过老鱼头的大姐,一个百岁老太太,那老太太以前是村里负责接生的接生婆,她说孙玉梅怀孕的事千真万确,理由是出现了胎动。” “是么……这就怪了……”王自力自然知道,胎动是反映女性怀孕的重要特征。 “我觉得老鱼头一家都很朴实,不会说谎,何况孙玉梅的事对他们来说印象太深刻了,所以确定孙玉梅是怀孕了。但一般情况下,胎儿的发育速度不可能这么快,这是违背常理的……” 张南仰望夜空,幽幽地问:“那胎儿究竟是什么……或者说,孙玉梅怀的是什么……” 两人陷入沉默,顿时不说话。 等了许久,王自力说:“把这问题放一边吧,我心里也有个疑问。” “说吧。” “按你之前的推论,孙天贵到长寿村来,是从某人那里学了邪术,之后他顺理成章地跟章泽镇那个叫王虎的小子换命,可我们在这没发现任何精通邪术的人啊,以前好像也没有,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村里人,只不过寿命比较长,那孙天贵的邪术是跟谁学的?” “你观察不仔细,或者说,有些事你不了解。” “别他妈卖关子,快说!”王自力又粗声粗气。 “你认为这边没人会邪术,我却认为,一定有个精通邪术的高人,至少在这边待过。你想想,棂山花的花蛊是谁制作的,又是谁给程秋娜下了蛊?还有一点,你应该也见到了,老鱼头的后背,都是一个个血色的印子,我其实刚才就想说,但我怕会过度惊动村里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