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重庆老板,全国各地东奔西跑。 最开始我们施工队的人不多,才十几个人,条件相当艰苦,好在老板对我们不错,尤其是对我,阿善,小王,老周我们四兄弟,因为我们四个是最早来的一批人,活也干得比较好。 阿善是广东人,人长得挺结实的,性格也好,为人很爽快。小王福建的,矮个子,我们常常取笑他的身高。江西人老周是我们中年纪最大的,其实也大不了几岁,只是长相显老。而我本名叫杜邱,浙江人,他们习惯叫我邱哥。 我们四人经常混一块,住同一个宿舍,关系非常好,像亲兄弟一样,队里其他人喜欢叫我们四人帮。 那一阵,我们在广西施工,给一个新建的住宅区装修维护。住宅区名叫海上花园,内设小高层公寓楼,连体别墅,独栋别墅,对绿化景观的要求很高。因为人手不够,我们老板只好临时招人,从当地招,本来四人一间的小宿舍房,硬要挤下五到六个人,我们四兄弟的宿舍也不例外。很快,就有一个人来到我们宿舍,他叫哑巴。 哑巴是北方人,不能说话,年纪跟老周差不多,听说是老板亲戚介绍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哑巴并不和我们住一起,因为他长得丑,性情又古怪,做事墨墨迹迹的,我们都不喜欢他。后来人多了,宿舍实在安排不过来,老板就让他住我们宿舍,这下我们被迫要跟哑巴近距离接触,还被他占掉宿舍的一点地方,觉得非常麻烦,对哑巴就更讨厌了。 刚跟哑巴住一起时,我们几乎把他当成空气。我们不跟他说话,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我们四兄弟一起,根本不管他。比如吃饭,我们队专门有个大爷管饭,但炉灶设在小区里,我们的宿舍又不在小区,离小区大约一公里左右路程,所以我们每天晚上要去拿饭,我们就从来不帮哑巴拿,宁愿让他自己跑一趟。 另外如洗衣服,买水,领生活用品,我们也不管哑巴,让他自己解决。有时哑巴从工地回来晚了,敲半天门我们都不开,有次让他在门外十足等了半个钟头。 哑巴习惯早睡,我们又习惯晚睡,但我们从来不顾及他,边吃宵夜,边大声喧哗,常常弄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说起宵夜,我们四兄弟最爱吃的就是火锅,我们有个锅子,是阿善买的,我们经常会弄点火锅食材,买点酒,在宿舍大吃大喝,把满屋子搞得香喷喷的。哑巴有时候嘴馋,站在一旁默默看我们吃,我们总叫他走远点,说没他的份,让他别破坏我们兴致。偶尔我们酒喝多了,会嘲讽他,说他整天一幅娘们样,不像个男人,还拿他不能说话做文章,让他有本事开口骂我们。 有一次,哑巴半夜呜呜咽咽的,吵得我们睡不好觉,我们一火大,直接把他推出了门外。那时候还是冬天,他就在门外坐了一晚。第二天我们才知道,原来是哑巴生病了,高烧到40度。因为这件事,老板找我们谈了话,他说这哑巴好歹也是他亲戚介绍来的,让我们别太过分。我们终于收敛了些,至少不再嘲弄哑巴了,偶尔还会帮哑巴拿拿饭。 没想到我们帮哑巴拿饭后,哑巴竟对我们感恩戴德,对着我们每个人鞠躬,显得非常欣喜。我当时就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们这样对他,他反而不记恨我们。话说回来,哑巴从来没对我们生气和抱怨过,即使是他被关在门外那次,也是正巧有人撞见,看到了,才把事情告诉了老板。 之后,我们和哑巴的关系缓和不少,虽然仍对他不理不睬,但起码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他。吃火锅的时候,我们也会给哑巴盛碗汤,让他站一旁去喝,哑巴每次总兴奋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的。 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偶尔会见哑巴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发呆,尤其是除夕那天晚上,我们队里好多人都赶回家过年了,包括阿善,小王,老周,就我和哑巴留在宿舍,我见哑巴坐在台阶上哭。后来我才知道,哑巴从小父母因为地震去世了,没几年连他的养父母都死了,哑巴一直在做小工,还给人家里当佣人,介绍他来的老板亲戚,正是哑巴当佣人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也是瞧着他人老实,心地善良,才想帮帮他。 真正的事情,要从哑巴住到我们宿舍后的第二年说起。 那年我们在海上花园的装修作业接近完工,特别忙,经常很晚回宿舍。小区内的住宅也基本成型了,不停有客户来看房子,想着即将有业主入住,小区物业公司便按开发商提议,撤走原先的保安,改成从保全公司外聘,因此大量年轻的保安涌入小区,里面多是军人出身。自从那些保安一来,便跟我们施工队的人互相看不顺眼,冲突不断,还故意刁难我们,比如出入小区的施工证,换作以前我们可以不带,但在那些保安手中必须要带,搞得我们一时很不习惯。 而我们这支施工队中,尤以我们四兄弟最高调,所以我们跟那些保安的冲突最频繁,发生口角属于家常便饭,甚至好几次差点动手。有次我们为搬材料进小区的事跟大门处的保安争吵起来,哑巴也在一旁,他见我们越吵越激烈,一副要动手的样子,急着把我们拉开,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