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是堪称胜负手的奇策。 王悦越想越觉得绝妙,实践起来操作性也强,王家做这些事可谓驾轻就熟,当即道:“此事回建康之后我会与阿父说明。我看山山心中已有成算,可以写下来让我一并带回建康。” 说到建康,他忽然想起原本的来意,顿时以手覆额,声音里带上少许懊恼:“这次来本没打算说这些,被山山一引,险些收不住。” 这话王琅当赞美听,笑着给他斟酒:“兄长且润润喉。” 王悦接过浅浅饮了一口,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这次来有件喜事要告诉山山,叔母来信请阿母打探荀崧次女名声,想为渊猷向荀氏请婚。” 王琅睁大眼睛:“阿兄要娶亲了吗?” 连忙展开书信,一目十行向下扫过。 “我家与荀家不是世婚,但颍川荀氏汉魏以来就是名门,荀崧又是荀家长房一支,荀令君的五世孙,门第上与渊猷可堪相配。虽则荀崧去年过世,无法为渊猷提供助力,留下的二子荀蕤、荀羡却都人才出众。”王悦为她介绍荀家的情况,便于她参考,“荀蕤有做朝官的才能,假以时日,不难超越其父,与渊猷刚好互补。另一子荀羡为人与山山有些相类。苏峻入建康时,因他年龄尚小,生得玉雪可爱,常常将他抱在膝头,他却对母亲耳语说‘得一利刀子,足以杀贼’。我当时听说,就觉得他与山山一定投缘,以后或许能成为山山在军中的臂助。” 王琅对荀羡其实有点印象,一来是因为他十五岁被皇室选中做驸马,他逃婚反抗但没能成功,还是被抓回来与公主完婚,二来是因为他二十七岁出任徐州刺史,成为东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刺史,是少有的军事才华出众的士族子弟。 然而王悦说了这么多,全在说颍川荀氏、荀蕤、荀羡,对要嫁进王家的荀家女郎本人几乎没有提及。 这就是世家的婚姻,重在两姓之好,连襟提携,其余都是次要。 “山山?” 王琅回过神,掩饰住自己的想法,抬头向王悦笑道:“记得小时候背谱系,荀家人的名字有一半我都不认识,荀羡这个名字倒还通俗。” 荀家给孩子取名喜欢选用生僻字,很多初读三国的人都把荀彧看成苟或,但其实荀彧还算好认,类似荀棐、荀甝、荀霬、荀肸这些名字,王琅都是边看边查《说文》才会写会背。 王悦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不由也带上笑容:“荀家对典籍的博览钻研已成爱好,他们取名的时候可能根本不觉得生僻。” “兄长言之有理。” 两人又交谈一阵,王琅念及他刚到江州,旅途劳顿,催着他去洗沐休息,这才分开。自己则忙着去给王允之写信,询问他对婚事的看法。荀崧去年过世,子女按惯例要为父守孝二十五个月,丧期结束前不可能定下婚事。如果王允之有其他想法,事情还有变更的余地。 可惜她现在已经是一郡太守,没有正当理由离开驻地会被收捕问罪,否则她无论如何也要去亲眼见一见荀氏那位女郎,了解她的才貌人品,再与王允之面谈。 # 往后几日,王琅抽出时间陪二十年来第一次离开建康的王悦游览寻阳名胜。两人如同这个时代大多数不缺空闲的世家子弟一般,享受了一段难得清静的纵情山水时光。 王悦来江州,除了带来她母亲的信,还带了许多她留在建康的杂物与体积增加不少的衣箧。王琅在他的要求下差不多每天都更换一套外衣,用来搭配游赏的风景,几次之后才发现不太对劲:“如今不是夏日,天天更换衣物是否太频繁了些?” 王悦道:“嗯,其实是为了给山山制公服参考。” 王琅惊讶:“公服?” 王悦道:“正是。女子公服尚无先例,自然是山山穿什么适合就制成什么样,理由就让叔虎去想办法。” 叔虎是王彪之的表字,他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