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林从上海回来,二胖的生活才有些波澜。那个男人给他留了辆路虎揽胜代步,二胖会开车,便自己开车去找徐林。徐林和他约的地方在东城区一家比较隐秘的私人会所,离他不是太远,藏身于众多胡同巷子深处,这是徐林朋友开的,一个有点手腕的女人。 傍晚,天刚刚黑,徐林独自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等着二胖,对面坐着他的朋友,也就是这家私人会所的主人。女人穿着普通的短袖和长裙,有种古典美,估摸着和徐林年龄差不多,正是女人最有味道的季节,一颦一笑都充满韵味。 “几年不见,你瘦了不少。”女人泡了一壶极品大红袍,这大红袍和女人很般配,余味悠长,品而不腻,长发微波,气质优雅。 徐林哈哈笑道:“我怎么感觉我一点都没变。” 女人莞尔一笑,给徐林倒上一杯大红袍,已经忘记是几年前,徐林最喜欢喝的便是她泡的大红袍,这种极品岩茶可遇不可求,女人浅笑道:“徐林,你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你了,那些锐气和棱角都已经消失不见,能再回北京,说明你已经放下以前的事。” “年少轻狂,剑走偏锋,总要付出些代价。放下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心要是沉下去,一切都不会放在眼里。”徐林淡淡一笑道,过往云烟也在这谈笑风生中烟消云散。 女人盯着徐林如痴如醉,十年前她喜欢徐林,徐林那个时候还一无所有,只身一人在津京唐圈子闯荡,可她就是喜欢徐林身上那股男人味,十年后的今天,她已经结婚生子,可依旧喜欢徐林,喜欢现在徐林身上这股返璞归真。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他怎么样,刚回来就听说他已经到副厅级了。”徐林喝口大红袍随性道,这个女人原本可以做她妻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已经结婚生子,可事实却是出了意外,他喜欢上了别人,和她最终分手。记得那个时候,她哭的死去活来,这也给他埋下隐患,当他倒下的时候,她们家可算是没少落井下石,只是现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以前有些恨她们家,现在更多的是对她的愧疚。人就是这么贱,越往后,越对年轻时犯下的事心存愧疚。 女人有些可笑的摇头道:“快四十的人才副厅,和他同辈混的最好是副部,差点的都是正厅,这还是他们家努力的结果,不然以他的资历相当副厅,还得几年。” “他本就不适合从政走仕途,这都是被逼的结果,能这样已经不错。”徐林浅笑道。 女人不再议论,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丈夫,儿子的爸爸,生活总归平淡是真,现在想想,年轻时做的那些事是如此的荒唐,只是那个年龄,要是不做那些事,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 “我知道,对了,这几年你都去哪了,我托很多人打探你的消息都找不到。”女人略显关心道,她画着淡妆,不轻不重,很符合她这种淡然的性格。 徐林呵呵笑道:“哪都去过,陕西甘肃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四川重庆云贵珠三角长三角,东北两湖福建,大半中国都去过。哪里能活命,哪里有口饭吃,我就去哪里。” 虽说徐林的话风轻云淡,可女人知道他吃过很多苦,不自觉的握住他的手问道:“苦么?” 徐林微微缩回手,这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也不是当年的她,笑道:“苦也不苦,都已经过去了。” 女人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回手,浅笑道:“你等的人还没有来?” “应该快了。”徐林笑着回道。 “男的女的?”女人下意识问道,和当年一样。 徐林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回道:“男的。” 女人抬起手腕瞥了眼时间,手腕上的女士腕表还是当年他送的江诗丹顿,这是他在她生日那天送的,从戴上那天起,她就再没摘下过。有些人,不管再过多少年,都会深爱,只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这就是人生,这就是错过,这就是无奈。 “不早了,我得陪儿子去他爷爷那边,就不陪你等了。”女人笑着起身,拿过身边的包回道。 徐林盯着她笑着点头。 女人停顿几秒,想说什么还是没说,随即很果断的转身离开。 就在女人快要走过廊桥的时候,徐林突然喊道:“文茜,还恨我么?” 再见已是五年后的女人转过头,嫣然一笑,如同十年前第一次见面,缓缓摇头。 蒋文茜,一个曾经敢爱敢恨的女人,为徐林愿意抛弃一切的女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