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华在家洗衣裳,还把以前的旧衣裳都翻了出来,许淑华身上穿了件打补丁的罩衫,灰扑扑的,看着极为简朴。 陈学功瞧见了,忍不住道,“妈,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许淑华招呼秀春进来坐,道,“死孩子,你没看到最近咱们单位穿衣裳一个赛一个简朴?你看哪个还穿得光鲜亮丽?尤其是我跟你爸这一层面的,远的不提,咱们楼上的老梁,昨天穿着打好几个补丁的裤子上班!” 陈秋实也道,“苗苗,春儿,往后去你两能挑朴素的穿就挑朴素的,别瞎做新衣裳啦,还有那小易,春儿你哪天找她唠嗑的时候,也叮嘱叮嘱她,可别因为这点事影响了前途。” 秀春哎了一声,琢磨着要不然把衣裳撕个口,专门打上补丁? 陈秋实这番话秀春确实放在了心上,鲜亮整洁的衣裳能不穿就不穿,尽量把自己往磕碜了打扮,日子过得也算相安无事。 这天秀春下课回来,路过对门王大婶家,听见王大婶家隐隐传出哭泣声,像是王大婶的声音。 钱寡妇在家纳鞋底,一声没吭,听见秀春的步子声,低声让秀春把门关上。 “奶,对门王大婶这是咋啦?” 钱寡妇无事基本不出门,顶多去邻居家串串门,今早的事实在让她心有余悸,好好的一个姑娘,把人整的鬼哭狼嚎。 “你王大婶她闺女,小婵,百货商店上班那个,今天被人挂破鞋拉去游街啦!” 闻言,秀春有些惊讶,王大婶家的小婵长得漂亮,平时又会打扮,加上在百货商店上班,能从中捞点别人摸不着的好处,什么不要布票的布料,不要工业劵的羊绒线,还有有瑕疵的皮鞋,诸如此类,姑娘家爱俏,爱做衣裳,时不时下下馆子,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生活小资派。 过得是潇洒了,就是容易招人嫉妒,小婵那姑娘平时又是个眼长头顶的,不保在单位不得罪人,得罪一个两个还没事,得罪的多了,让身边的群众不高兴了,人家能不群起而攻之,搞臭羞辱而后快么! 钱寡妇被今早的事搞怕了,拉着秀春的手道,“春儿呀,你跟我实话说,小陈是怎么回事,你跟小陈,你两是不是偷偷瞒着我在处对象?” 秀春面上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哪怕钱寡妇早就猜到了点什么,眼下听秀春亲口承认了,心中还是被梗住了一样不舒坦,枉她把小陈看成孙子一样,人家可倒好,偷偷摸摸在她眼皮子底下把她孙女给勾走了! “春儿,小陈他有没有占你便宜,对你做过啥坏事?!” 钱寡妇问这话的时,心里七上八下,小陈三五不时往她家跑,得亏了钱寡妇对门旁邻居说他是亲戚,要不然指不定人家该怎么想了! 秀春哪敢说实话啊,忙道,“没有,没有…” 钱寡妇将信将疑,“真的?” 秀春又道,“没有。” 听秀春这么说,钱寡妇吁了口气,叮嘱道,“春儿呀,以后别让小陈再来咱家了,你一个大姑娘,他一个大小伙子,男未婚女未嫁,长时间下来,奶眼睛瞎,你当旁人眼也瞎,对门小婵不过是爱打扮了些,就被人挂了破鞋,奶怕你也被人盯上啊!” 秀春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奶,我跟苗苗哥在外边很守规矩的。” 钱寡妇一下听出了端倪,不悦道,“背着人就不守规矩了?!春儿,你要是张不开嘴,回头小陈过来我跟他说!” 隔了半个多月,南京路段的铁路修好,陈学功买到夜里十点的火车,凌晨三点多到泽阳,下火车就直奔秀春家,敲门。 没几时秀春出来开门了,身上披了件单衣裳,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冲他笑,像会勾人魂的小妖精。 陈学功克制不住,进门反手带上,一把抱住秀春,春儿春儿的叫不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