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奶操心。” 秀春道,“二叔二婶,我回去给你们做点饭送来。” 老农民进城,手里没半分粮票,来得急迫,干粮又没带,大妮子在这住院可不是一天两天,中午他们都没怎么吃了,总不能晚上再饿肚子! 秀春话音刚落,郑二叔忙道,“别了别了,中午都吃了,不饿。” 正如秀春说的,大妮子在这住院不是一天两天,加上大妮子,医院里有四张嘴,一顿最起码得吃掉秀春两斤粮食! 秀春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俗话说宁舍一两金不舍老乡亲,二叔二婶你们就别客气了,让小二跟我一块去我家,回头做好我就不送来了,明天赶早我再过来!” 好说歹说才把小二喊去她家,外头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两人沿着大马路回家。 “春儿,今天真多亏了你。” 明明是同样的岁数,小二深觉惭愧,他明明是个男人,却没有秀春能担当起大事,这样下去,他还怎么想着娶秀春当媳妇啊… 秀春不知小二心中所想,只是让他安心,大妮子会慢慢好的,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说话间,拐进了秀春家胡同,远远的秀春就瞧见陈学功了,在门口帮钱寡妇引炉子呢。 “苗苗哥!”秀春惊喜。 自打上回秀春去南京,陈学功一直未回来过,铁路毁了没修好,坐汽车来回赶不及上班。 “苗苗哥,你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这周轮到我大休,有两天时间。”瞧见小二,陈学功心中略有不满,低声问秀春,“他怎么又来了?” 秀春汗颜,“大妮子姐住院,小二过来照看。” 听秀春说大妮子,陈学功还有印象,去年还去喝过大妮子的喜酒。 “她怎么住院了?” 秀春把小二招呼进去,抽空对陈学功道,“我先给郑二叔他们做饭,回头再跟你说。” 钱寡妇在家已经熬好了面粥,秀春又揉了面贴了一锅馍馍,家里还剩一把韭菜,敲了鸡蛋炒,钱寡妇在跟小二说话,长吁短叹。 “春儿呀,明天我也去看看大妮子,唉。” 秀春哎了一声,把馍馍揭掉,喊陈学功,“苗苗哥,你帮我把面粥盛饭盒里。” 刚才钱寡妇和小二的谈话,陈学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把面粥盛好递给小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跟春儿说,让她去找我爸妈。” 秀春及时解释,“苗苗哥爸妈都在市医院上班。” 小二听得越发黯然,他不傻,光看陈学功和秀春之间的默契,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起来的。 小二没顾得上吃饭,钱寡妇让秀春在笼布里多包两块馍馍。 吃完饭,往常没几时就犯困要睡觉的钱寡妇今晚一直很精神,弄得秀春和陈学功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中间隔着一张矮八仙桌,两两相望,彼此眼中尽是思念。 钱寡妇咳了两声,开口道,“小陈啊,也不早了,坐一天车该累了吧,回家早点歇息吧。” 陈学功哎了一声,不想动摊。 钱寡妇又道,“春儿,洗脸水烧了吗?洗洗手脸,咱们也该插门睡觉了。” 秀春哦了一声,磨磨蹭蹭端铝锅去接水。 回头看一眼陈学功,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陈学功清了清嗓子,终是站了起来,对钱寡妇道,“奶,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钱寡妇笑呵呵道,“哎呀,我哪里要看,明天我和春儿都去医院看大妮子。” 言下之意,你可以别来了。 陈学功吃瘪,秀春忍着笑,不吭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