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伸手弹了弹秀春脑门。 念着这段时间陈学功对她还算照顾,秀春忍住没动手,但却眼含指责,“你这样轻浮之举,就是有伤风化。” 陈学功被噎住了,好半响才道,“我是哥哥,还不能伸手弹妹妹的脑门?” 秀春提醒他,“你并不是亲哥哥。” 听秀春这么说,陈学功有点受伤,“小春儿,我把你当亲妹子看,你就这么对我。” 闻言,秀春有点无措,仔细回想起来,陈学功待她确实很好,可她也没说错,他确实不是亲哥哥,她上头有八个哥哥呢,她知道有哥哥是啥感觉。 秀春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问道,“苗苗哥,咱们早上买糕团花了多少钱?” 陈学功道,“三块。” 秀春瞪大眼,“咋这么贵?!咱们早饭才吃了四毛多。” 陈学功从柜子里重新找了件衬衫穿上,边系扣子边道,“小春儿,你知道姑妈早上从老农手里买一斤黑面花多少钱吗?要五毛钱,在供销社里只卖一毛五,差距这么大的原因在于,一个经由国家,一个经手私人,一个合法,一个国家允许之外全犯了投机倒把罪。” 秀春想起来了,她先前卖过风干的野味,应该也是犯了投机倒把罪,估计就和她那里触犯法律差不多。 “那咋没人来抓?” 陈学功老长的叹口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归是要小心,时下粮食紧缺,不想点办法也不行。” 秀春点点头,在糕团后面记上三块钱,以后不能再去这种烧钱的地方了。 看秀春低头歪歪扭扭写字,陈学功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小春儿,你怎么会写繁体字?” 秀春不慌不忙道,“老地主,咱们生产队有个老地主,他教我的,他只教我繁体,没教简体。” 秀春他们来到兰州的第三天,赶上月初,职工楼开始发放票据了,头天晚上陈秋娟就喜滋滋的开始说这事情,第二天大早,她也没去上班,就等着发放票据。 不止陈秋娟没上班,职工楼里每家每户都留了一个人在家,办事人员拿了喇叭在楼下吆喝,所有人手持户口本在楼下集齐。 陈秋娟昨晚就把户口本找了出来,又拿了个自由夹,和隔壁邻居一块下楼。 秀春好奇的趴在楼道向下张望,从她这个角度看得清楚,办事人员拿喇叭吆喝到谁家,就在名单上做个标记,另外一个办事人员发放各式各样的票据。 陈秋娟再上来时,自由夹上夹了厚厚一叠票据,脸上洋溢着笑,和邻居大力嫂子商量明天赶早去粮站买粮,再去趟百货商店,买这个月的家庭日用… 秀春把陈秋娟手里的票据拿过来挨个翻看,各式各样的票据上大多印刷了繁体字,她能看得明白。 除却粮票、油票、肉票、工业劵这类秀春有所耳闻的,尚且还有煤票、肥皂票、烟票、酒票、布票,零零碎碎将近二十种。 陈秋娟洗了手,围上围裙,从面口袋里抓了把玉米面,准备熬面粥,瞧见秀春看得认真,笑吟吟道,“春儿,去喊你苗苗哥起床,让他买点包子油条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吃完饭舅妈带你去买身衣裳!” 秀春哎了一声,进去喊陈学功。 昨晚吃了饭之后,没啥娱乐活动,陈秋娟想打扑克,秀春立马举手赞同,剩下两人只能无条件陪同,这一打就是半夜,陈学功困得不行,早上迷迷糊糊爬起来上趟厕所,发现全家都醒了,宋建军早就上班走了,秀春这个臭小孩趴在楼道里津津有味朝楼下看,惹得陈学功伸脑袋往下看了一眼,不解,不就是发粮票吗,有什么好看的! 重新趴到床上,还没睡一会儿,就给臭小孩喊醒了,去买包子油条? 发了工资,领了粮票,所以他姑妈就开始胡乱花了是吧? 刷牙洗脸,拿了粮票和钱,陈学功认命出门找包子油条,秀春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帮陈秋娟剥蒜瓣。 陈秋娟开始絮絮叨叨跟秀春说些生活上的琐事,说宋建军一个月四十二斤的粮食标准,七成是粗粮,三成细粮,细粮主要是大米和面粉,粗粮种类就比较多了,玉米、高粱、红薯干、黄米…粮站供应啥就吃啥。 又说宋建军和她两人每月的布票加起来才一尺三寸,宋建军有八寸布票,她只有五寸,凑几个月才够做一身成衣。 “那工业劵呢?大舅有八张工业劵,可大舅妈你只有两张。”秀春对工业劵格外好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