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黑,将原本搁在炕上的东西都放进橱柜里,橱柜上层是菜橱,晚上剩的饼子搁在上层,剩菜也放在上层,再合上镂空花纹对关门。 橱柜下层有四个隔层,每个隔层之间是抽屉。最下面的抽屉一定要放有分量的,秀春把加起来几十斤的玉米面、地瓜干面搁在里面,倒数第二层搁鸡蛋、红糖、豆油、香油,第二层搁麻饼、糖果等零食,最上面一层,秀春还没想到放啥,就先空着。 合上结实无镂空的对关门,秀春喟叹,到哪儿去弄工业劵买大锁呐! 第20章 念恩情 日子渐暖和了起来,秀春照例每日去田间地头跑步打拳,眼见春小麦一天比一天高,长到及秀春半个小腿肚时,秀春的弓箭总算派上了用场。 只要目标出现,箭无虚发,死在秀春箭下的第一个猎物是只野兔,养了一冬天,还挺肥,至少有两三斤重! 这回秀春趁天不亮就往家赶,她没背篓筐,若是天大亮才回去,碰上村里人怕遭惦记。 钱寡妇的鼻子很灵敏,秀春刚进屋,她就闻到了血腥味,忙压低声音问秀春,“春儿,啥东西?” 秀春声音也低,“野兔…奶,你去烧开水,我把兔皮剥了。” 钱寡妇忙应声,秀春从门口大水缸往铁锅里兑水,钱寡妇坐炉膛口烧柴禾。 秀春从西间找了一撮麻绳,穿进兔嘴,在兔齿上打一个活结,麻绳另一头绑在墙钉上。剥兔皮也有技巧,若是想得到完整的皮毛,第一刀得从兔头划起,第二刀兔的前爪,两只前爪之后是后爪,五刀下去之后,菜刀就可以扔一边了,直接上手从兔头剥起,从上而下,如同脱衣裳般,皮毛脱下来绝对完好无损。 拿黄盆从锅里打上一盆热水,血兔就扔在黄盆里泡着,兔皮扔到房顶晒干。 怕秀春不知道,钱寡妇叮嘱道,“春儿,兔皮也留着,供销社副食品回收站回收这玩意,一张五毛钱呢!” 别说五毛钱了,就是一块钱秀春都不打算拿去卖,兔皮可是御寒的好东西。 “奶,等这副兔皮晒干了,你给自己做一副护膝。” 秀春的手拿兵器还可以,针线活她是真做不来,不然她就给钱寡妇缝一副了,钱寡妇多年的老寒腿,赶上阴雨天就浑身发疼,这都已经回春了,膝盖仍旧冰凉。 这么好的东西,钱寡妇有点舍不得拿来给自己做,“春儿,我给你缝手套。” 秀春失笑道,“奶,这都春天啦,留着做护膝吧,以后再打到野兔,兔皮我都留着!” 秀春说的这番话,钱寡妇压根不相信,野兔四条腿,她的春儿就两条腿,还能跑得过野兔?这回能打到,那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啦! 赶上了好季节,秀春这段时日每隔几天就能背回来一只血淋淋的野兔,若是赶上阴雨天这种好时候,还能背回来两三只。 一只就算了,接二连三往家里背,钱寡妇难免起了疑心。 “春儿呐,告诉奶,你咋弄到的?” 秀春知道早晚瞒不住钱寡妇,把弓拿到钱寡妇手边,让钱寡妇摸摸看,再把她想好的说辞拿出来糊弄,“奶,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奶你摸摸,我每天就是用这玩意逮野兔,这玩意很好使,只要力气大就成。” 钱寡妇摸得出来是把弓,将信将疑,喃喃道,“啥时候开始力气大的?” 秀春道,“都说了我也不知道。” 未免钱寡妇在这件事上打破砂锅问到底,秀春赶紧换话题,“奶,咱们先前腌的野兔该风干了吧,我得给我大舅邮两只过去。” 秀春一连打了这么多野兔,可不敢明目张胆在搁在外头风干,她在西间拉了一条麻绳,白天挂在屋里,晚上才敢挂在房檐下。 眼下听秀春说要寄给宋建军,钱寡妇嘴角的笑没了,有点不高兴的提醒秀春,“还有你大伯你三叔。” 秀春现在对此类的话已经有了免疫力,间断性耳聋,她打的野兔,给谁由她做主! 到了周末不用上学,秀春背上篓筐,里面装了三只野兔,两只用布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