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平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妈。 千错万错,他这条命都是妈给的。 赵二叔看他是个榆木脑袋,也急了:“你还真是你妈的大孝子。你也不想想,你妈不让你养自己女儿,养福团。她当初有没有不养自己的儿子,去帮别人养儿子?你妈这是在害你!” 赵二叔就差直接点醒楚志平,年春花的心里只有一个楚志业,看着楚志平家破打光棍儿,这就是在害他。 楚志平也有了些动摇,他喉咙有些酸:“可是,佳慧她真的不回头了。” 赵二叔气急,啧了一声:“你还真和你妈一样傻?志平,佳慧是个女人呐,嫁到第九生产队来,无依无靠的,要不是你们一家子把人逼太狠了,会有女人连儿子都不要了,和你们分家另过?你家是逼得儿媳妇太凶了,当初逼得陈容芳分家,后面逼得白佳慧分家,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把蔡顺英、李秀琴也逼得分家?” “你家不需要儿媳妇,你们四个儿子专心孝顺你们妈,专心养福团?志平,犯了错就低个头,男子汉大丈夫朝自己老婆低个头不会没面子。否则,你以为别人只笑你们妈?” 赵二叔算是给楚志平挑明白话:“现在,大家在背地笑你妈傻,搅黄儿子的婚姻,但笑得更多的,还是你楚志平,毕竟不要老婆不要女儿的是你楚志平,不是你妈。你妈半截身子入土,再怎么也养大了几个孩子,不像你,你要是照你妈的做法做下去,将来,你儿女可能都不会认你,你家不成家。” 三妮现在肯定不待见楚志平了。 楚学文楚学武二人看着倒是傻乎乎的,但那是他们太傻,等哪天他们反应过来,看看他们恨不恨楚志平。 楚志平如遭雷击:“我知道了。” 他再顾不上上工,跑着去找白佳慧。 可惜,楚志平没找到,白佳慧有意地躲着他。 秋天白天不长,很快就到了夜晚。陈容芳家,陈容芳在灶前做饭,楚志国在灶下生火添柴。 陈容芳一边做饭,一边问:“队里种子咋样?” 楚志国往灶里添柴火:“都种下去了,但是地里的雨水仍然太多,容易淹到种子。”雨水太多不是好事儿,雨水太多导致透气性不好,种子无法“呼吸” 很容易长坏,或者干脆死掉。 幸好,农民也有农民的应对经验,那就是排水和翻地,多翻地,人为增加透气性。 楚志国又问:“你们的蚕呢?” 陈容芳眼里也有忧愁,也许这就是庄户人的生活。雨水少了得浇水,雨水多了得排水,一年四季总有忧愁,总有烦闷,只等着收获时的充实。 “之前大风吹来,好多桑叶都吹落到泥地里,桑叶脏了就不能用了,可蚕张着嘴呢。我们逼得没办法,赶紧把桑叶都给摘了,洒水装到蛇皮袋里,生怕再来一次大雨狂风。” “地上的那些桑叶,我们也捡起来用水细细淘干净。”陈容芳叹了口气,“这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温度。天气冷得太快,蚕根本不眠。” 楚志国闻言若有所思:“总能有办法的。” 夫妻俩说话时,楚枫楚深也没闲着,他们点完今天采到的药草,都不值钱,放在家里主要是为了认形。 楚枫点完药草,居然在那捣鼓一条麻绳,神情专注地比来比去。 楚深觉得奇怪,压低声音:“妹妹,你拿绳子干什么?” 楚枫眼眸清亮,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眼里光芒闪闪:“明天有用。” 楚深:…… 他若有所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妹妹,你不会想明天勒死福团吧?” 楚枫吓得手一哆嗦,奇怪地看向楚深:“……你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实在不怪楚深有这种想法,这年代,为了让电影下乡,让群众们在百忙之余享受精神的乐趣,会有专门的电影放映员背着设备下乡,在公社放电影。 因此,楚深一看见楚枫摆弄麻绳,就想到楚枫是不是打算勒死福团。 楚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楚枫道:“哥哥,杀人是要偿命的。”在明知福团福气越来越弱的情况下,楚枫怎么可能搭上自己的命去做报复行为? “那你拿绳子?” 楚枫朝他眨眨眼:“明天你就知道了,这绳子是用来对付那个顾廷森,你不觉得他对我们恶意非常大吗?” 楚深也记得顾廷森这个阴郁的人,他莫名其妙冲出来、带着一些高高在上让白佳慧、陈容芳别编排福团,那时,楚深就知道顾廷森不好相与。楚深到底是经历过年春花磋磨的人,被恶意对待过的小孩,长大后对恶意都非常敏感。 楚枫拉了拉这段绳子,穿越后,她对以前的记忆不断变得模糊,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不希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