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姝继续点头。 她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才会慌了手脚,若是她也和李元婴一样“身经百战”,肯定也能临危不惧! 李元婴见魏姝认真听着,谈兴更浓,又提了另一点:“至于他们所说的那些个无稽之谈,你也该反驳回去的,比如孔圣人说过,‘《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意思是《诗经》中的风、雅、颂都坦荡又自由,事无不可对人言,无论是歌颂的还是指责的,无论是赞扬的还是痛恨的,都能够通过当时的歌谣自由表达。当初的周朝尚且能如此,难道到我们大唐反而不行了?这是越活越回去了!有的人自己想法龌龊,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坦坦荡荡地往来,凭什么被人污蔑?下回你就把这状告回去,绝不能平白无故受这委屈!” 魏膺听得瞠目结舌。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说啊! 听这小子义愤填膺地替他妹妹抱不平,连他都觉得自己就是这小子口里那个“想法龌龊”的人,自己当真冤枉了妹妹! 魏姝道:“殿下说得有理,下回我一定反驳回去。” 李元婴道:“这就对了,我们的书不能白读,读了就要用上。” 魏姝赞同地“嗯”了一声。 魏膺急了:“妹妹,你可不能被他教坏了。” 魏姝慢条斯理地问他:“阿兄可是觉得孔圣人的话不对?” 魏膺没法反驳。论口才,他真比不过李元婴!真不知道他们祖父为什么要教这小子学《礼记》,看看都把这小子教成什么样了! 李元婴很满意魏姝的活学活用,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魏膺愤愤不平地道:“你就得意吧,看看到了洛阳你们要怎么收场!” 李元婴道:“不都说了吗?你们祖父让我来跑个腿啊,我就是热心帮忙而已,要怎么收场?” 魏膺道:“你刚才明明说不是受祖父所托来的!” 这下魏姝都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有点笨了,幸好李元婴把他留了下来,可以趁着年纪还不大扔进国子监改造改造!要不然等她这哥哥在长大一些就完了,根本掰不回来了。 魏姝道:“都这样了,祖父难道还能说不是他拜托殿下来接人的吗?只要你不乱说话,我们就是听祖父的话留下来替双亲尽孝的。” 魏膺听魏姝这么说,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这次他不止面壁,竟还用脑壳撞上去,看着特别傻。 本来他觉得自己挺聪明的,结果听李元婴和魏姝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他真开始觉得自己笨了。 魏膺咚咚撞壁。 李元婴见状,无声无息地用眼神询问魏姝:你哥哥不是被刺激傻了吧,本来只是笨而已,现在傻了可怎么办才好? 魏姝也用眼神回他:随他去。 既然不开心的只有魏膺一个,李元婴也就不操心了。来的时候他光顾着赶路,没来得及好好赏玩沿途风景,难得独自带着人跑外面玩耍,李元婴贪玩的心性又冒头了,一路上拉着魏姝这里玩玩那里玩玩,明明来时只用了两天,回去时却用了足足五天! 这时候戴亭已经回了趟洛阳,将“托李元婴跑腿接孙子”这件事和魏征提前通气。 魏征一听李元婴果然把自己孙女截下了,气得肝疼,恨李元婴嘴巴太好使,也恨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