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四十一岁了,我大了你十四岁。” “不,是十三岁零十个月!”她的生日是在冬天,恰好比他早两个月。 “你是我女儿的朋友。” “不要把澄风当做借口,她早晚要结婚生子,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的人生为了什么而活?就只是为了你的女儿吗?”她说着,已经走到他的身后,尝试着伸手去握他的手,“宁一浩,我觉得我们相差不算很大,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柔软指尖触上他的那一秒,他仿佛赫然清醒过来,他甩手躲开,眸光再次收敛住所有情绪:“回去吧,聂书彤。” 聂书彤这次是真的有点气馁了,两个人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他怎么说收就收?难道真的要她霸王硬上弓吗?以宁一浩的武力值,这一点恐怕真的有点难办啊! 正思量着解决办法,宁一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事后,聂书彤无比感谢宁澄风的这个电话,她见识到了宁一浩那张冷漠无情的俊脸一秒破功的奇迹。但是,也因为这个电话,让他彻底的冷静和清醒。 那时她并不知道,这晚之后,她再也没有过如今晚这般接近他的机会。 他将那扇门彻底关死了,为了不让自己动心,为了他心底的原则。 后来,莫世偣受伤住院,她在医院意外见到了宁澄风的生母。 那女人非常非常美,明明比宁一浩还大两岁,看起来却没比自己大多少。她似乎过得非常精致,一举一动优雅得体,和她相比,她唯一的优势大概只有非常喜欢宁一浩这一点了。 可她唯一拥有的这点,却是宁一浩不需要甚至排斥的。 艾塞亚的事情,她是从新闻里得知的,她甚至直到宁澄风发消息询问,才知道宁一浩曾身陷险境的事。 那时她已经决定出国去进修,这件事无疑让她彻底死心。 她走的很彻底,注销了原来的手机号和微信,甚至没有给宁澄风留下新的联系方式。 她太了解自己,如果仍然有联系,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听。 就当是做了一场单恋的梦吧。 === 在国外进修的生活非常简单,她不再想任何与恋爱有关的事,只专注学习和工作。 一年后,她得到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去非洲做无国界记者。她在伦敦租住的小屋里,给自己买了个蛋糕,庆祝她的二十九岁生日。 那之后,她收拾背包,踏上了远途。 一年的时间,她踏遍了所有战乱和饥荒的地区。她晒黑了皮肤,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无论去哪,都只需要一个背包就能装下所有物品。 她走过饥荒干涸的土地,被从未见过的贫瘠和困苦震撼。 她曾和衣睡过军队的帐营,半夜被炮火和枪声惊醒,然后手忙脚乱的跟着后勤人员撤离。 她见过满是尸体的街道,拍下一张张无助悲痛的哭泣脸庞。 她也曾感染过疾病,在战地医院煎熬数日,差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客死异乡。在病床上饱受折磨的时候,她想起了远方的父母、朋友……还有那个雨夜,她移开伞,仰头看他,而他眸底一片平静,对她说,不喜欢她。 又是一年过去,她已拍下无数照片,同时得到数次新闻奖。 她带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乡,拥抱许久不见的父母。 休息整顿数日后,她打开了数年不曾登录的邮箱,开始整理这三年多的未读信件。 很快,她看到了熟悉的发件人。 宁澄风在她离开时的第一年就嫁了,做了六月新娘;她的初恋加前任去年也结婚了,还给她寄了请帖,可惜她压根没收到——当然,就算她收到了也在国内,她也不会去,身为单身狗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她又不傻。 同年龄的校友或是朋友有的结婚了,也有的生了娃,也有的离了婚。 那个初夏的午后,她在老家街口的露天咖啡厅,静静品一杯咖啡,一封封的看着邮件。 时间,是最奇妙的东西。离开了三年多,哪怕重新回到熟悉的环境,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所有的未读邮件处理完,唯有一个人的消息和现状,她半点都不知晓。 宁澄风应该是有意避开了,她笑了笑,心绪平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