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黎觉得好笑,大家都说她生病了,她觉得生病的应该是周暮云才对,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她睁开眼睛,笃定地说:“当然只有你是特别的。” 那人弯起嘴角,仿佛在黑暗中笑了一下,但丝毫也听不出笑意。 顾小黎莫名心慌,叫道:“周暮云?” 那人过了很久才应她,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睡吧,我在这里。” 顾小黎果然一夜好睡,有那人陪着,再没有噩梦来缠着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人还在沙发上睡着。他一只脚架在沙发上,另一只脚落在地上,被子只盖到腰间,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 顾小黎这才发现他没换睡衣,就这么凑合着睡了一晚。也不知道,他以这样别扭的睡姿是怎么睡着的。 顾小黎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她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手艺生疏了不少,不过下两碗面足够了。等她把面端上桌时,那人已经起来洗漱过了,正打电话叫人送替换的衣服过来。 顾小黎就坐在桌边巴巴的等着他。那人挂断电话后,也跟着坐下来吃面。 顾小黎边吃边问他:“好吃吗?” 他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道:“一般,需要多练习。” 话是这样说,他却三两下把面吃完了。 顾小黎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喜欢怎么会吃得这么香的? 那人工作确实是忙,吃完面换过身衣服后就去公司了。但每到顾小黎复诊那天,他总会按时出现。刚开始只有当天晚上会留下来过夜,后来他发现顾小黎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留下来的时间便渐渐多了。 客厅里的小沙发很快升级成了沙发床。那人有时候会坐在那里处理公事,累了就在上面休息。有两个助理专门为他工作,他们都叫他秦先生。 顾小黎有些搞不懂这是个什么头衔,她也分不清那两个助理的长相,不过没关系,只有她的周暮云是特别的。 她时常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他工作,只是瞧着他英俊的侧脸也觉得踏实。 关于分房睡的问题,顾小黎也抗议过许多遍,但每次都被那人用“你身体还没好”、“我工作太忙”等理由打发掉了。后来被顾小黎缠得烦了,他干脆说道:“我不行行不行?” 顾小黎只好败下阵来。 有那人每晚陪着,她已经不怎么做噩梦了,每天吃好睡好,竟然还养胖了一些,右腿的伤也逐渐痊愈了。 顾小黎就琢磨着要出去工作。她本来是面试过一个著名舞团的,还通过了面试准备工作时,被腿上的伤给耽误了。 好在她还会跳舞。 她也只会跳舞而已。 顾小黎的舞鞋和舞服好久不用,藏在柜子里都已积灰了,这天等那人去上班后,她悄悄找出来穿上,想着这么久不练了,应该要先拉拉筋。 谁知,她只是转了一个圈而已,她的腿就传来了钻心的疼,她疼的受不了,只能蹲了下来。 心道:怎么过了那么久,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她不甘心的强忍着疼痛,勉强站起来,重新开始,咬着牙转了两圈竟是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些画面, 她被人强按在地上,一个穿着黑色靴子的男人,踩着她的脚踝,一边狞笑着,一边一点一点碾碎她脚踝的骨头。 接着画面变成了医院的病房,陌生的男人对她说了相似的话,又说她的右腿伤得严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影响到日常生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腿是怎样受伤的? 顾小黎茫然地倒在地上,因为腿上的疼痛而蜷成一团。她深呼吸了几次,仍旧试图能踮起脚尖,刚刚立起来了,双腿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