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可惜,他们也挺爱吃鱼的……” 声音太小,更似自言自语,沈念念没听清,问了她一遍。女子却没答话,只是拨了拨她腰间挂着的冰蓝色香囊,这东西,她都瞧了十几年了——这小豆丁定不会知道,这是她爹娘的定情信物。 而且……这小豆子长得也太像她娘了。她知道自己前脚刚到京城,他们一家三口后脚就到。本想寻个机会暗中见见,谁想没见到他们,倒看见了只在信上出现的沈念念。 她瞧着这长得俏皮的小姑娘,微微挑眉,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哦呵,多年夙愿,终于达成,乐哉。 秋高气爽,本是好天气,可京师沈家商行的二十七位掌柜现在却不安得冒出冷汗来。只因少东家在看这两个月的账本,越看,眉头拧得越高,若那是块湿漉漉的布,此时都要拧干了吧。 这两个月的账目很少,沈来宝没费多长时间就看完了。他将账本放回远处,说道,“二十七家铺子都受了影响,看来定北侯并不是单独跟你们其中一位掌柜结怨。” 话说得很是平静,并没有责骂,掌柜们早就听说少东家脾气温和,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也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反倒是有条理地分析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有胆大的人出来开口,“少爷,那定北侯向来跟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不知道为何,偏偏是针对起我们来了。” 这话沈来宝昨天已经听他们说过,但现在看过账本,才觉得掌柜们还有所隐瞒,实际情况比他想得还要严重,再这么下去,沈家在京师的铺子都要关门大吉了。 花铃问道,“除了定北侯同你们没过节外,那定北侯的亲人,或者是他倚重的人,可有来我们沈家买过东西?” 掌柜们苦想一番,说道,“每日进出铺子的人这么多,哪里能全都认得是谁家的家眷。” “倒也不是要你们想这个,而是我想知道,如果是当面有过纠纷的,那肯定会有印象的。毕竟一年里出不了几次这种事,将它们记下,也是诸位掌柜的职责。” 听见职责二字,众人急忙认真回想。玉总管负手站在两人身后,见掌柜们苦思,不由看看花铃,主线找不到,就往支线找,再细微的事,好似也能注意到。无怪乎沈家少爷接管家中生意后,能陆续将铺子开遍大央,或许也是因为有个贤内助。 静了半晌,终于有人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三个多月前,有个姑娘来我们的首饰铺子买东西,恰好少夫人的兄长也来了,那姑娘瞧了他,横眉冷对,连首饰都不买,直接走了。当时伙计还跟我说,那定北侯家的千金脾气真大。” 三个月前?那时候二哥并不在京师,花铃皱眉,大哥?可是大哥的为人,不至于得罪姑娘吧。 “对了少奶奶,我也有一事要说,但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 花铃面色温和,“但说无妨。” 那人说道,“约莫是两个月前,有个衣着华丽的姑娘来买脂米分,跟她的同伴说她心仪一个男子,还厚着脸皮求了她姨父说媒,谁想竟碰了个钉子,让她的脸面丢尽,连带着她姨父都面上无光。后来那人问她那男子是谁,好生大胆。她说,不过是个校尉,姓花。” 沈来宝顿住,花?那许是花朗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同花大哥结怨的是定北侯的千金,同花二哥结怨的是定北侯的外甥女,那……看来沈家铺子遭劫,缘故出自花家兄弟了。 第129章 久别重逢 沈来宝和花铃猜出原因,但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个,还得证实。沈来宝安排了一些人去仔细打听,从定北侯的千金和外甥女身边的人着手。有了头绪,似乎也有解决的办法,接下来就是等打探回来的消息。 掌柜们要留他们用午饭,可两人记挂着女儿,就推了。回到府里,知道念念还没有回府邸。问了下人他们去了哪里,下人答道,“小的一向都不知大人的行踪,也不敢问。” 下人答得顺溜,可见平时没少这么答话。沈来宝和花铃只嗅出府里一股紧绷之气,让人不能完全舒展。本想待在这里等女儿,可最后还是出了门,去游京师的大街小巷。 走了十余步,花铃才道,“哥哥变得愈发不像我认识的哥哥了。”她轻轻叹道,“难怪爹爹不想我们入仕,说进了官场,身不由己,不变也要变。二哥在军营里能变得更有主见更决断,那大哥在官场里变得小心多疑,也是正常的。” 沈来宝听出话里的惆怅来,问道,“你是怕你哥哥会变成奸臣么?” 如果说是做反派的潜质,花续如今已经初见端倪了。只是那样一来,花家哪里能容得下这样的长子。所以妻子担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