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床上爬了下来,特意避开了还在熟睡的花铃,“小花以前不这样酣睡的,定是你们夜里做多了事,累的。” 沈来宝抚额,抬手往窗外指,“出去。” 盘子忍笑,这才往窗外走,真从那跳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沈家大院。此时纱笠又重新放下,她看着隔着纱笠看见的事物,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这种感觉真不痛快。 她踢开脚下的石子,这种日子她真的再也不想过了! 花朗本身体格康健,大夫医术又精湛,休息了半个月,伤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就是不能跑,一跑腰就撑不住,如骨髓里埋了一根针在刺着他。 花朗还没有接到回军营的消息,也觉烦躁。想着天色正好,就寻了沈来宝和妹妹去外面喝茶。 他正换着衣服,总觉外面有人,他走到窗前,问道,“你在?” 一会那人才道,“在呀。” “怎么这次躲得这么不明显了。” “我要是躲得太隐蔽,你把我当刺客怎么办?” 花朗知道她是个细心人,又问,“你的伤好了没?” “好了。” “你又救我一命。” 外头声调微扬,“那你还不以身相许。” 花朗苍白的脸一僵,没有答话,片刻才舒展开来,“我要出门了,约了我妹夫和妹妹去登天楼。” “记得给我捎只醉鹅。” “嗯。” 花朗回家后,以自己身上有伤为借口,用饭都在里面,也都会匀一半给她——就算是吃饭,她也不在自己面前吃。明明是这么胆大的人,却不肯露脸。 身为一个成年男子,他也曾想过她到底长了一张怎么样的脸。好奇,又带着些探究的意味。可她不给看,他也没有问。 自己去哪里她都跟着,花朗总觉得……好像十分安心,又十分暖心。 等他隐隐明白过来,唉,好像是喜欢她了。可他连她叫什么,住哪里,多大年龄,都不知道。 到了登天楼,三人点了菜,花朗又道,“准备一只醉鹅,带走。” 沈来宝和花铃知道盘子肯定是窝在花家蹭吃蹭喝,相觑一眼都了然于心,没有多问。 花朗说道,“大哥最近回不回家?也许久没见了,大哥的伤势已经无碍了吧?” 花铃答道,“没事了,也已经能处理公务,不过已经调任,离这也近,约莫一天车程。” “那我明天过去一趟。” 花铃心头咯噔,知道哥哥此时不宜到处走动,免得有危险,“大哥说了最近会回家一趟,你过去,说不定就跟大哥擦肩而过了。” ——先暂且哄着,等拖到不能拖了,再看吧。 花朗一想也对,也就没再提这要求。等用饱了饭,那小二也拎了醉鹅来,还笑道,“招牌菜,公子好口味。” 旁边下人接过,花朗瞧着,说道,“给我拿吧。” 下人迟疑,见他神色坚定,只能递过去。 到了家门口,沈来宝邀花朗过去再说会话,花朗心中还记着那碟子姑娘,怕她饿了,说道,“我先回去一趟,衣服脏了,换个衣服。” 心知肚明的沈来宝笑笑,“好,去吧。” 花朗快步回家,进了房间,没察觉到她的踪影,往窗户外面瞧,也没看见她。他墨眉又拧,回到屋里,还去翻了衣柜桌底,都不见人。他心下一惊,“碟子?” 手心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她平时也是神出鬼没的,但现在她在等他的醉鹅,以前都是乖乖在附近等的,现在却不见人影。 “碟子?” 他又喊了一声,突然觉察到动静在里屋。他忙走过去,只见蚊帐已放下,像是有人在里面。他撩了蚊帐往里看,一见那装束,就知道是她了。 “吵死了。”盘子拧眉翻了个身,脸上还罩着纱笠,刚才昏睡,差点没将她闷死,“让我躺会。” 花朗问道,“我买了醉鹅,你吃吗?” “不吃,难受。” “你哪里难受,是伤还没好吗?让我看看,我这里有药,给你上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