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轻声道:“姑姑,定北侯府和崔氏虽并无异状,但我不知怎么,心中总有些不安,不会生变吧?” 太后微微眯眸,只问:“多少天了?” 郑皇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太后在问什么,忙轻声道:“算起来,也有二十二天了,是从正月二十四开始的。” 太后眼底划过一丝厉色,“那还有何不放心的?” 郑皇后目光一转,再度看向秦缨离开的方向,“是啊,当初,可只用了月余便无回天之力了……” …… 秦缨快步回御药院,离得老远,便见白鸳在门外担忧地探看,直看到她出现,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见她小跑过来想问什么,秦缨忙对她摇了摇头。 拿了药出宫,乘马车回府时,已是暮色时分,待入府门,便见前院只亮着两盏风灯,整座侯府都静悄悄的,秦缨眨了眨眼,直往秦璋的院子走去,还未走到跟前,便见冯聃在廊道上守着。 见她回来,冯聃上前道:“县主,侯爷正在见客。” 秦缨点头,“你在此守着便是。” 冯聃应声,秦缨又往经室方向走,没走几步,便见秦璋与谢星阑,趁着夜色,将两道黑袍身影送了出来,稍作话别,又由秦广送着二人往后门行去。 秦缨加快脚步,也在此时,秦璋与谢星阑看到了秦缨。 秦璋露出一丝笑,开口时,却对谢星阑低声道:“你将此事对缨缨说的轻巧,这里头多少危机,多少手段,你怎不叫缨缨一同谋划周全?” 谢星阑唇角微抿,“县主心怀公义,阴险毒辣、手上沾血之事,自是晚辈来做。” 秦璋冷哼一声,待秦缨走近了,他唇角微扬,语气亦温和起来,“这次之后,是当真无需拿药了,爹爹还没老迈得那般厉害。” 秦缨好奇地扫一眼谢星阑,又失笑道:“女儿此前说过用出二月去,自不能生变。” 话语落下,她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商议完了?” 秦璋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谢星阑虽是不舍,但还是识趣道:“不错,侯爷,时辰不早,晚辈便先告辞了。” 他神色一本正经,秦璋眼珠儿微转,拿过秦缨手中药盒道:“缨缨,你送一送谢大人。” 话音落下,自转身回了院中,这时秦广也回来,默了默,也跟着进了院中。 秦缨只好抬手,“请吧,谢大人——” 二人遂往后门方向去,路上灯火昏暗,亦在地上投下二人长长的影子,这是在侯府,谢星阑不敢造次,这时,秦缨轻声问:“可安排万全了?” 谢星阑应是,秦缨叹了口气,“知道的人越多,越叫人不安。” 谢星阑定声道:“你我是至亲之仇冤,旁的人,或是为权力,或是为永绝后患,或是为拨乱反正,无论目的如何,眼下都与我们同仇敌忾。” 秦缨点头,又好奇道:“短短数日,你要探查那般多事,怎么一查一个准?甚至知道那般多人软肋所在,像料事如神似的。” 夜幕掩住谢星阑瞳底微澜,他平静道:“龙翊卫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责,此番所查之人,此前本就监看过,且自你与我提过郑氏许是童谣的始作俑者后,我便一直派人盯着,与郑氏曾有牵连者,自也不可免,这一切皆是你的功劳。” 秦缨恍然,又唏嘘道:“幸好我们掌握先机,还有的选。” 说话间后门已近在眼前,二人正走至廊道尽头,风灯被拐角廊柱挡着,四周骤然昏暗下来,谢星阑驻足,到底忍不住握住秦缨的手。 知她心绪难宁,谢星阑又将她拥入怀里,他目光凛然地看向夜色深处,开口时,透着放手一搏的坚决,“你安心,这一次,便是为你,我也绝不会选错。” …… 贞元二十一年二月十九,大吉之日,宜安葬求医,宜祈福祭祀。 吉时定在申时过半,文武百官与宗室有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