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不一样了。 崔曜沉声道:“慕之那孩子,县主应最是了解,他绝不会做这等与国与己,皆无益处之事,他年少从军,还曾去西南边疆与南诏对峙过两次,南诏人最是恨他,此番,或许便是他们的阴谋——” 谢星阑听至此,再忍不住,冷声打断道:“侯爷不必对县主赘言,若陛下允侯爷探监,侯爷不妨自己问问崔慕之为何认罪。” 听谢星阑开口,崔曜眉头一竖换了副神色,“我与县主说话,与谢大人何干?谢大人与崔氏素来不睦,看来我不仅要担忧南诏人,还——” “侯爷适才说的不错。” 秦缨忽然开口,又断了崔曜之语,崔曜心中焦灼,被打断虽有不快,但听她此言,心口一松,料想着凭秦缨从前对崔慕之的恋慕,也绝不会看他身陷囹圄。 “我确实了解崔世子。” 秦缨又说一句,直令崔曜晦暗的瞳底一亮,谢星阑心底本就憋闷,见秦缨这般,只觉一颗心沉坠入了谷底,但忽然,秦缨话锋一转。 她面无表情道:“崔世子不会做于国于己不利之事,无错,但他更看重崔氏尊荣,为了崔氏满门,他或许什么都做得出。” 崔曜一愣,“县主此言何意?” 秦缨不置可否道:“我的意思,我与谢大人自会尽力查出真相,但侯爷才最了解自己的儿子,这案子倘若他死不松口,便缺少最重要的人证,那之后并不好办。” 三人言辞多有机锋,李敖与李云旗听得面面相觑,崔曜定了定神,“是,我最了解慕之,此事绝不可能是他所为——” 他言辞笃定,又深吸口气道:“今夜陛下未允探视,明日,明日一早我会再入宫面圣,届时,我定能让他开口,此事定与他无关。” 黄万福也在门口半晌,此时眼珠儿一转道:“对嘛,肯定有法子让世子爷改口的,到时候将他看到的说出来,这不便为自己洗清冤屈了?侯爷今夜,先安心回府,也安慰安慰夫人,有陛下主持公道,不会出什么大事。” 崔曜应是,黄万福便对秦缨二人道:“谢大人,县主,陛下正等着,你们进来禀告吧。” 秦缨与谢星阑入殿,正堂空空,又随黄万福入内书房,待绕过一扇六开屏风,才见贞元帝疲惫地坐在西窗榻上,见着他们,贞元帝又揉了揉眉心道:“如何,可找到什么线索了?” 谢星阑先道:“案发后去花房的人太多,痕迹杂乱,并未找出直接证据,但微臣与县主勘察现场后,发觉案发现场颇为古怪——” 谢星阑说完看向秦缨,秦缨心领神会,顺着道:“不错,现场六架花架倒地,像有何争执乱战,但我们勘察后,认为现场是被人刻意伪造,似是为了遮掩什么,但现场泥水遍地,我们并未找到其他踪迹,今夜还难勘破崔世子为何认罪。” 贞元帝幽幽道:“遮掩……他崔慕之要遮掩什么?他该知道担上杀南诏公主之罪是何后果,但他还是认了,朕想了这样久,也还是未想通。” 说至此,贞元帝默然一瞬,又接着道:“朕刚见过他父亲,他父亲想今夜去天牢,但朕觉得关他一夜,让他知道天牢是何滋味,如此才好让他开口,明日一早,他父亲多半等不及入宫求朕,你们与他父亲一道去天牢,看看他如何交代。” 秦缨应好,“无论做为嫌疑凶手,还是做为现场证人,崔世子的证供都十分紧要。” 贞元帝点头,又看了眼窗外道:“今夜太晚了,把观兰殿和花房封锁起来,你们先在宫里住下,朕派人去你们府上告知一声,免得明日误事——” 待二人应声,贞元帝又看向谢星阑,“那细作还没招。” 谢星阑道:“在衙门留了人审,陛下放心,势必令他开口。” 贞元帝微微点头,又吩咐黄万福,“带云阳去东边长乐殿住,谢卿赐住忠政殿偏堂,再派人出宫报个信,今夜先如此了,咳——” 见贞元帝轻咳起来,黄万福忙招呼小太监倒茶伺候,又殷切道:“陛下安心,老奴这就去办,您万万保重龙体。” 贞元帝懒得多说,摆了摆手作罢。 黄万福遂带着秦缨与谢星阑告退,出了殿门,黄万福道:“长乐殿本是文川公主此前入宫留宿时爱住的地方,这几月她入宫少了,但屋子都是齐备的,忠政殿是陛下的内书房,有几间屋子,是专门用来留宿外臣的,亦是一应俱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