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疾驰,等到了跟前,才明白沈珞所言为何意。 紧邻着山涧的蒿草地上躺着一个受伤的孩子,那孩子年纪不大,一脸戒备与愤怒地盯着秦缨,秦缨和白鸳在旁看着,见他来了,秦缨面色微霁。 谢星阑跳下马背快步上前,一见他出现,那男孩又愤怒地盯着他,谢星阑看他一眼,问秦缨,“这是怎么回事?” 秦缨先看了一眼他身后,确定无人跟来便道:“今日来的路上,看到金吾卫在附近抓人,当时我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可眼下我猜到了几分,这个孩子适才躲在山涧之中,我猜是从山下逃跑至此处的,他身上带了一份文册,你看看。” 谢星阑接过文册,刚看了两眼,眉头便拧了起来,他目光锐利地盯着男孩,“你是何人?” 男孩当然不会自报家门,但谢星阑很快问道:“你是为了哪位文州官员来的?”见男孩还是不语,谢星阑很快道出一个名字,“张忠敬?” 见男孩绷着面皮,谢星阑继续问:“谭霄?” 仍无反应,谢星阑又问:“冯孟良?” 此言一出,男孩表情顿时变了,他眼瞳瞪大,似乎没想到谢星阑能道出这个名字,到底只是个年幼的孩子,再如何无畏,也难做到不露声色,谢星阑和秦缨一看便明白,谢星阑将文册一合蹲下身来与男孩平视,“冯孟良是你何人?” 男孩眼睛瞪得通红,谢星阑又道:“冯孟良为文州贡院主事,此番文州贪墨案,他是主犯之一,前些日被押解回京,他已经招了——” “不!不可能!” 男孩嘶声吼着,谢星阑笃定道:“他认罪了。” “不!我父亲不可能认罪!”他咬牙切齿,眼底溢出一片泪花,“他没有罪,他死都不可能认罪!” 谢星阑举了举手中文册,“这份文册是谁让你带来的?” 男孩还想闭口不语,谢星阑便道:“你可以不说,但你如今自己都难活命,你犯险上京的目的岂非落空?” 男孩瞪着谢星阑,又去看秦缨,想到适才秦缨和沈珞施救之行,他看秦缨的目光少了几分抗拒,秦缨也蹲下身来,“你是来为你父亲喊冤的?” “喊冤”二字一出,男孩顿时溢出一道哭腔,“我父亲没有罪,我父亲是最清正之人,那些朝廷鹰犬,他们不分黑白,只想屈打成招,我父亲没有罪!我和表叔入京,本是想击鼓鸣冤提交证物,可……可他们将我们当做逃犯来抓,表叔已经被抓走了……我没用,我没办法为父亲喊冤了……” 男孩嗓子似被钝刀磨过,说至此,忍不住哭起来,谢星阑这时拍了拍他肩头尘土,“你将这份文册送到我和她面前,比送到哪里都有用,你能为你父亲喊冤。” 男孩哭声一滞,“你、你们是谁?” 谢星阑看了眼他手臂的伤,凛然道:“你不必管我们身份,眼下你不便露面,我们先帮你找落脚之处,你父亲的冤情也并非无处可诉。” 男孩呆住了,他没想到经过这一场生死之危,竟能遇到谢星阑和秦缨这样的人,他不敢相信谢星阑说的是真的,真能帮他喊冤,还令他有安身之所? 谢星阑起身看向秦缨,“你如何安排的?” 秦缨道:“早晨来时金吾卫还在溧水河畔搜寻,此刻不知搜到了何处,我已让柔嘉先下山将伤药送到我马车中,待会儿让沈珞带着他从别的地方下山,我和白鸳回府,就说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而后我们驾车离开庄子,接上他后,我永马车带他回京,如此遇上金吾卫也不怕。” 谢星阑点头,“甚好,回京后安置在何处?” 秦缨略有迟疑,“带回侯府藏着可行得通?” 谢星阑摇头,“最好不要入侯府,此事内情颇多,若还未诉清便扯上侯府,对你和你父亲十分不利,你将人送去城东安顺坊赵家巷于宅,那是我一处私宅,将人安置在那里便好,我与你一道回京太过惹眼,稍晚些时候,我去宅中安排后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