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她的表姑姑。 朝华郡主萧湄与她坐在一处,郑嫣不知听到什么,惊讶道:“她竟如此妄为?” 她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文川长公主也问道:“你们两个在悄悄说什么?” 郑嫣面露歉色,萧湄忍不住道:“嫣儿妹妹今日未见云阳,便问云阳在做什么,我便告诉她这些日子云阳在做女神捕,整日跟着金吾卫和京畿衙门去外面查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朝女子可以入朝为官了。” 萧湄说的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能让满桌二十来人都听见,众人面上神色各异,文川长公主也摇了摇头,“那孩子惯常任性的,许是又找到了新乐趣。” 郑嫣没说话,萧湄轻哼道:“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不知要如何生气,她最讨厌女子涉政了。” 李芳蕤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郡主此言差矣,云阳县主聪颖多智,与金吾卫和京畿衙门一起办案,不过是因她有探案之才,能帮得上忙罢了,近日京城之中生了好几宗案子,若非云阳县主,那些被害之人如今还死不瞑目,她有这等侠义良善之心,又不辞辛苦,太后娘娘便是知道了也绝不会怪她。” “她跟着东奔西走,风吹日晒,吃了不知多少苦头,此间也未曾求过任何权名利禄,又怎么会有涉政之嫌?伯府的事大家都知道,为了一己私欲便可污人清白,而下狠手的,又是自以为真心相待的闺中密友。” “还有那窦家,杀人的竟是死去那位公子的亲弟弟,啧啧,不知你们怕不怕,反正我只要想到人心险恶,那些杀人害命的凶手,或许哪一日就与我们同桌用膳,或许哪一日便与我们擦身而过,我便觉不寒而栗。” 李芳蕤发冷似的双臂一抱,她如此,其他人也感同身受,都觉心底生凉,李芳蕤又道:“谁不知道京畿衙门办差是如何拖拉,若每件案子都有个厉害的神捕,在数日之内便将真凶揪出来,那不管此人是男是女,是贫贱还是富贵,我都要敬她三分。” 柳氏本不愿李芳蕤出这个头,可待李芳蕤说完,她倒也觉有理,对面萧湄面色微僵,还未来得及说话,已有人议论起忠远伯府之事。 今日未请长清侯府的女眷,因此大家也少了顾忌,说着又扯到了窦家的案子上,儿女恩怨、兄弟相残,本就引人遐想,再加上多日来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语,愈发将两件案子传的神乎其神,仿佛话本上的故事现世了一般。 于是这本该阳春白雪的官宦雅集,一时变成了夫人小姐们议论凶杀命案之地,文川长公主身为主人也不好制止,她轻瞥了萧湄两眼,也笑着与大家议论起来。 众说纷纷,不多时,有人将话头落在了前些日子李芳蕤“遇害”的传言上,李芳蕤知道逃不过去,便大大方方承认是因自己出城秋游,太过贪玩闹出的误会。 其他人心照不宣,也不拆穿她,这时对面一位夫人道:“不过我听说近来京畿衙门和金吾卫,查起了另一桩旧案,是十年前一桩很是骇人的旧案,不知你们记不记得,有一年连着三位姑娘遇害,且都是穿着红裙被凶手奸杀,还毁了姑娘们的面容……” 年轻的小姐们听得惊呼,年长些的夫人却大都记得此事,一人道:“怎么查起了那件案子?我记得,当年吓得我两个月没敢出门,可那案子当年便破了啊。” “好像说是当年的凶手抓错了。” “这便是说,当年害人的凶手,这些年一直在逍遥法外?” 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响起,对旧案有记忆的夫人们皆觉心底发毛,适才李芳蕤说的时候她们还没觉得,此刻才真觉得,或许杀人凶手真的与她们擦肩而过,如此一想,越是禁不住面露畏色。 先前那位夫人看向李芳蕤,“这案子还是云阳县主跟着一起查的?” 李芳蕤应是,也不敢多说,众人听见这话,有质疑旧案过了十年,秦缨与衙门难已查到真凶的,亦有人道秦缨既会探案,那这件案子才是她的试金石,李芳蕤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议论,愈发坚定了要去卢国公府走一趟的心思。 待雅集结束已经是酉时前后,既要去卢国公府做客,李芳蕤母女二人的马车便跟在杨氏之后一同往卢国公府而去。 杨氏早吩咐人回府准备,等一行人到了国公府时,侍婢嬷嬷皆候在门口相迎,等进了国公府,柳氏少不得对府中景致一番夸赞,杨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