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正想着,见一个灰衫老仆担着一挑水过来,他累的满头是汗,正要往海棠花林而去,见秦缨在此,害怕冲撞贵人,忙加快脚步,可走得太快便来不及看路,他脚下一滑,眼看着一个趔趄要摔倒,沈珞连忙上前将扁担扶了住。 “请贵人恕罪——” 老仆放下水桶,连连告罪,秦缨忙道:“无碍无碍,老人家这水从何处挑来?看着像走了远路。” 老仆指向最东侧,“是从厨房那边来的,这附近的井封了,没法子,只能穿过整个府邸去挑水,冲撞了贵人实在是老奴之过。” 秦缨蹙眉,“井封了?另外,这园子近日可是着过火?” 秦缨想,傅媛之所以那般责骂傅灵,多半是将别人的过错怪罪到傅灵身上,如今初秋时节,这园子里多有枯败草叶,落个火星的确易起火,而老仆说附近无井水,多半是因此火势未来得及扑灭…… 可这老仆道:“老奴听说的,说两年前封的,也不知为何,大抵枯了吧,这园子近日并未着火啊,怎么敢着火,那老爷和夫人要令小人吃不了兜着走……可能是谁在园子里烧过什么吧,老奴在地上见过几星灰烬。” 秦缨疑惑道:“您可知烧的什么?” 老仆摇头,“这便不知了,也没留下多少痕迹。” 老仆说完不敢耽误,再次告罪,挑着扁担往海棠花林行去,秦缨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刚想追上去,身后傅灵忽地出现,问道:“怎么来这里了?” 秦缨回身,面上笑意如常,“随便走走,都安抚好了吗?” 傅灵叹气道:“父亲和母亲将她宠坏了,什么话都敢乱说,这孩子自小机灵,若父亲在此,她绝不敢对我大呼小叫,相反还很粘我似的,可父亲一走,她就变了个人一般。” 秦缨委婉道:“小孩子的言行举止多靠父母引导。” 傅灵牵唇,也半明不明地道:“所以我刚才说,远嫁对我而言,也算是好事。” 她似乎不打算往花园深处去,回头看了一眼前厅的方向道:“也不知谢星阑问完了没有,咱们回去看看?” 秦缨不假思索点头,“好。” 二人同行至前厅,便见本来神色坦然的墨儿和铭儿双双白着脸,而谢星阑的表情也不甚好看,傅灵见状便道:“怎么了?有何差错吗?” 墨儿和铭儿又一起摇头,谢星阑这时起身道:“没什么差错,既问完了证供,那这就告辞了。” 傅灵忙道:“我送你们。” 将谢星阑和秦缨送出府门,傅灵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车架走动起来方才合上院门,门刚关上,她面上温良瞬时间褪得干干净净,“怎么了?” 墨儿道:“谢钦使问的太细了,且同样的问题来回颠倒着问,奴婢和环儿答得心惊胆战,不过小姐放心,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傅灵这才眉眼微松。 …… 离开傅家所在的长街,秦缨立刻掀开了帘络,“如何?” 谢星阑面沉如水,“有两处要去核问。” 秦缨蹙眉道:“好,事不宜迟你先去查,我也发现了傅家的一处古怪,只是不知道是否和案子有关,若得了消息,再命人送与你。” 谢星阑眉目微深,“此事与你无关,你也无需太过费神。” 秦缨满脑子都是案子,一听这话竖眉道:“怎就与我无关?好歹案发在我眼前,我岂能坐视不理?” 她说完这话,吩咐沈珞道:“去最近的牙行。” 沈珞虽不知她要做什么,还是立刻驾车而走,谢星阑御马在背,先令谢坚和另外两个翊卫继续跟着秦缨,而后才扬鞭往南边的妙心堂而去。 见谢坚跟着,秦缨掀开帘络道:“到了牙行,谢坚去问最近两年来,傅家可曾发卖过丫头小厮,若是发卖过,用龙翊卫的身份问问发卖去了何处。” 她语气紧迫,谢坚连忙应是,待到了最近的牙行,谢坚立刻去探问,不过片刻,谢坚返回道:“县主,这牙行的老板说,在两年之前,傅家的确发卖过一批人,当时傅家着急,就是找的他们去领的人,这些人一半卖出了京城,一半还在京中,只是过去了两年,不知是否换过主顾。” 秦缨立刻问:“在京中的有几人?” 谢坚道:“有四人。” 秦缨当机立断,“你们三人分开去找,我回侯府等候,一旦有了消息,立刻将找到的人带回侯府,我有话要问。” 谢坚不解秦缨要做什么,但他看得出,秦缨也一样想在明早破了这案子,他也不耽误工夫,交代了另外二人地址,立刻便分头行动。 秦缨回侯府候着,眼看着日头西斜,心中焦灼一层更胜一层,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前面两个翊卫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