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奉拒绝得干脆,严光还要说话,邓奉向他摆了摆手,正色说道:“子陵,对于此事,不必再多言,我绝不会放人。” 严光默然,看来,这次他想带回朱祐,是不太可能了。他话锋一转,问道:“元之让我去探望一下仲先,总该可以吧?” “这……”邓奉沉思,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朱祐被关押在他的大营里,而他大营的地址,则属高度机密,若是让严光去到大营,探望朱祐,大营的地址就泄露出去了,这会给己方造成不小的麻烦。 邓紫君则是眼睛一亮,难掩兴奋之色,转头说道:“大哥,既然子陵只是去探望朱祐,就让子陵去吧!” 严光知道邓奉在顾虑什么,他正色说道:“元之与文叔之间的争斗,我不想参与,元之军的驻扎之地,我也不会向外泄露,我只是想去探望一下仲先,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邓奉看看严光,又瞧瞧一旁急不可耐的小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对严光说道:“我相信子陵的为人,既然子陵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拒绝,太不近人情。” 严光拱手说道:“多谢元之!” “子陵客气了。” 当晚,严光跟着邓奉和邓紫君兄妹,去往邓奉军的大营。 邓奉军的营地,其实并不在朝阳附近,而是在新野附近,就位于一座山坳当中。到了这里,严光也不得不佩服邓奉手下眼线的机警。 他们故意把自己领到朝阳,看起来邓奉军好像就驻扎在朝阳附近,如果按照这条线索,真派出探子在朝阳附近搜寻,哪怕是探子们跑断了腿,也会一无所获。 大司马吴汉、征南大将军岑彭,两员大将接连在南阳这里吃了亏,还真不是出于偶然,邓奉的取胜也不是因为侥幸,他手底下确是有能人的。 严光跟着邓奉兄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邓奉军大营。这座山坳里,营帐连着营帐,马圈挨着马圈,范围之广,一眼望不到边际。 保守估计,营地里驻扎的兵马,绝对不少于十万之众。 邓奉把严光领到一座营帐前。这座营帐,距离中军帐不远,周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人们看到邓奉来了,齐齐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将军!” 向众人摆摆手,邓奉撩开帘帐,走了进去。严光和邓紫君紧随其后。这座营帐的空间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中有床铺,有桌子,也有坐塌。 现在已过子夜,营帐里黑漆漆的一片。一名兵卒掏出火折子,将灯台点燃。 严光定睛一看,朱祐正和衣躺在床铺上,背对着众人。他不满地嘟囔道:“这大半夜的,都瞎折腾什么?你们不睡觉,还不让我睡觉吗?” 邓奉瞪了他一眼。他不喜欢刘秀,也同样不喜欢朱祐。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朱祐,你看看谁来了?” 还没等朱祐回话,严光开口说道:“仲先现在可好?” 背对着众人的朱祐愣了片刻,猛然从床榻上翻身坐起,转头一瞧,当他看到严光的时候,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他满脸惊讶地问道:“子陵?你怎么会在这里?” 邓奉哼笑一声,说道:“子陵业已归顺于我,朱祐,你现在还不肯投降吗?” 严光淡然一笑,说道:“元之莫要说笑!”他对朱祐道:“听说仲先被元之所擒,我担心你的安危,才专程赶到南阳来探望你。” 朱祐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而后他眨眨眼睛,又一头倒在了床榻上,继续背对着众人,小声嘀咕道:“我现在挺好的……” 做了敌军的俘虏,又怎么可能会好?面对严光,朱祐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看他这副样子,邓奉嗤之以鼻。严光倒是体贴的没有久留,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仲先早些歇息,等明日天亮,我再来看你!” 说着话,他转身走出了营帐。邓紫君活像个跟屁虫似的,紧随其后,也出了营帐。邓奉笑了笑,说道:“看你这副肥头大耳的样子,原来也知羞。” 朱祐气恼地再次从床上坐起,怒视着邓奉,说道:“肥头大耳怎么了?我老朱碍着你了?” “行、行、行!我不和你吵!你就安心在这儿待着吧!”邓奉又哼笑了一声,也出了营帐。 “有能耐,咱俩就拿起家伙,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你若能打赢我老朱,也算你邓奉有本事!”朱祐冲着帘帐那边大声吼道。可惜,根本就没有人回应他。 朱祐一拳打在床铺上,摇头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严光原本还挺担心朱祐的身体状况,现在见到了朱祐本人,他的心也彻底落下了。朱祐身上没什么伤,人也没怎么瘦,显然,在邓奉这里,他并没受到虐待。 对于这一点,严光还是挺欣赏邓奉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具备邓奉这么宽广的心胸。 刚刚朱祐在营帐中的怒吼声,外面的严光也有听到。邓奉走到严光近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