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从前,沉鱼登时便会跳起来打她,最后反而落得自己一身不是。如今,沉鱼便耐着性子冷眼看着她,她倒要看看,陈沅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见沉鱼不说话,周姒忙道:“落雁姐姐说的是。阿沅姐姐,此事还是先放放罢。” “怎能放下?”陈沅挑了挑眉,道:“谁不知道,沉鱼在太后膝下长大,并不养在侯府里,若过了今日,又有谁能替你说话呢?阿姒,今日趁着大家都在,倒不如把话挑明了,也好过你暗暗受委屈。” 一边的女娘们平日里最看不惯沉鱼嚣张的模样,如今见陈沅挑出她的不是来,便都附和道:“正是呢。落雁姐姐,阿姒是个懂事的,可我们也不能放任着她受人欺负罢?” 姜落雁急了一头的汗,只顾着将沉鱼护在身后,道:“阿沅,这……” 沉鱼冷笑一声,道:“周娘子既得皇帝舅父与皇后舅母看重,我又怎敢欺负她?周娘子,你说是也不是?” 周姒听她提起皇帝和皇后,当即便急红了脸,道:“阿沅姐姐,还是别为难落雁姐姐了。更何况我在宫中并未受什么委屈,姜二娘子素来与我是极和睦的,那次口角也只是因着二殿下……” 众人听得周姒提起“姜二娘子和二殿下”,都不觉安静下来,看好戏地看向沉鱼。 第7章 寿宴 众人想着,谁不知道,姜二娘子素来被太后和皇帝娇宠惯了,她倾慕二殿下这事众人也有所耳闻,也许真的会为了二殿下争风吃醋也未可知。 周姒赶忙住了口,她虽气沉鱼待她不好,却也不想彻底惹怒沉鱼,毕竟有太后疼她,若是得罪了太后,那可不是玩的。 可这些世家女娘们惯常都是人精,她只泄露出“二殿下”三个字,便够她们猜测出几分了。 陈沅却顾不得忖度周姒的心思,只盯着沉鱼,阴阳怪气道:“原是为着二殿下,如此,便说得通了。” 在场的女娘们大多是见过傅言之的,他虽不得皇帝看重,却实在长得俊美,行事又端方冷峻,因此有不少女娘悄悄爱慕他。 沉鱼仰慕傅言之是一回事,为了他与旁人争风吃醋,甚至于欺侮人家,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少女娘看向沉鱼的目光充满了敌意,沉鱼倒是无所谓,可她实在不能容忍旁人将自己和傅言之那个狗男人扯上关系,便道:“陈娘子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我听不惯。” 陈沅冷笑道:“你自己敢做,还怕旁人说吗?” 沉鱼坐直了身子,抬眸道:“我做什么了?” 她目光犀利,一双眸子幽深至极,让人捉摸不透。好像她根本不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娘,而是睥睨天下的上位者。 陈沅看着,竟不觉打了个冷颤。 她强撑着道:“谁不知道你倾慕二殿下,定是二殿下与阿姒多言了几句,便惹得你吃飞醋了。” “阿沅,这话不能乱说。”姜落雁蹙了眉,道:“不过是小女娘间玩闹,不值得在这里说的。” “长姐,”沉鱼淡淡道:“让她说。” “沉鱼……”姜落雁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此事有碍于沉鱼的名声,实在不宜再说了。 可沉鱼却不这么想,再活一世,她早已不在乎什么名声,她要的,是无人敢欺。 无论是傅言之、王美人,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不能再欺负她。 而陈沅,正是那个撞上刀尖来,得以杀一儆百的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