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看不清的渺茫而已…… 杨继盛的死,夏言的下台,这都是徐阶目睹的悲剧,一个个的悲剧……可是自己却只能这么看着,不是无动于衷,只是爱莫能助……政治就是那么个东西,会让你在一次次的跌打中学会了隐藏,或者说是隐忍……这一如之后的高拱、张居正……也许在我们眼中,权力所代表的是权威,是身处高位的荣耀与危险,可是之于他们却不过是一块敲门砖,权利带给他们的是梦想的曙光,那般炫目,所以不惜一切到达顶端…… 朱元璋死的时候大约是不甘心的,凭什么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却只能当三十年的皇帝?可是嘉靖还有万历只是厮混在宫闱中就四十多年过去了,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嘛!两人加起来基本上小一个世纪了,也正是这一个世纪终于把明朝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境地……仙丹,不,是金丹;美人,温柔乡……这是这样,如同硫酸腐蚀了精钢的仪器,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了……哪怕崇祯皇帝惊采绝艳却也再无力力挽狂澜了,更何况,他并不是不世出之人,只不过也是凡夫俗子,只是戴上了皇帝的宝冠而已…… ☆、195.195 超级杯 这几天孙海一直有些心神不安,进净身房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想起了前两日的事。 那天他原本是去东六宫的,净身房在西华门旁,与东六宫之间隔着小半个皇城,其中去东六宫必经之路便有一个是翰林院。 孙海倒是听说皇上隆恩,新科进士前三甲都入了翰林院,跟着几位老资格的翰林院士们编修《乾元全书》。孙海自幼入宫,学识不高,最为仰慕的便是这有学问的人,心想着怎么着也要顺带着见上一遭,便瞧瞧溜了进去。 “这大昭若非是阉人当道,岂会三世而亡,以致于始皇帝雄才伟略最后却是被宵小之徒曝尸荒野?”说话者很是愤懑,孙海听着也不舒服。 阉人,说的不正是他们这类人吗? 他刚要悄声走开,却听到刚才那人开口问道,“谨之,你怎么看?” 谨之,新科状元郎杜谨之,大周朝第一才子,后宫那些春心萌动的小宫女莫不是仰慕此人,弄得自己都知道大周朝有个神一般的存在,□□字叫做——杜谨之。 鬼使神差的,孙海停下,想知道这状元郎会是什么意见,半晌却只听见声音冰凉宛若寒冬冰刺,带着森森然的冷意,“死太监。” “干爹,干爹?” 耳边重复着响起,孙海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一旁伺候着的小太监问道,“绑好了?” 孙海看来,净身房的活是整个皇城最为关键的,若是没有净身房走出去的太监,这满皇城的主子们谁去伺候?宫女儿们一个个娇气的很,这些粗使重活还不都是落在了这太监们的身上? 小太监一脸讨好,“小顺子办事,干爹还不放心?不过这小子犟得很,硬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干爹你说哪有这道理?白纸黑字画了押的,这说话不算话是谁家道理?宫里还缺了他这一个太监不曾,非要这么犟脾气?” 孙海听了这不由皱了皱眉,看着昏迷了的人,对着小顺子道,“去把我的刀准备好,这次好好看着,下次你来。” 小顺子听到这不由一喜,恭敬地拿起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净身刀,双手呈给孙海,“干爹,请。” 孙海看了眼那炕上绑着的男子,眼中没有一丝动容,他这把净身刀下不知已经毁了多少人的下半辈子的性福,也不差那么一个。 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一旁小顺子看得目瞪口呆,见那男人,不,见那新鲜出炉的太监醒来要大叫连忙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鸡蛋。 “好好看着他,别想不开。”交代完,孙海净了手便走出了净身房。 净身房外天空湛蓝,偶尔飞过一抹彩色,那定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们的玩物,饶是如此,与里面的狭小气闷犹如天地之别。不知道愣神了多久,孙海扯了一下衣服刚想要回去,却听到身后一阵嘈杂。 “干爹小心!”尖锐的叫声忽然响起,犹如利箭划破长空发出的嘶鸣声。 孙海转身望去,只觉得一道黑影向自己扑来,他还没来及后退就觉得胸口忽然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穿了自己小心翼翼保护的心脏似的。 低头望去,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净身刀,孙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翰林院里那冰凉的嘲笑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