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你受伤了。”方敬手按在他胸前,稍稍分开两人。 岑九蹙眉,不满地看着他:“可是我想和你睡觉。” 方敬:“?!!” 明明以前辣么羞涩,稍微逗一逗就会害羞的人,现在居然能一脸坦然地把睡觉挂在嘴边,这一定是他今天出海的方式不对。 他上上下下看了岑九一眼,在那张冷漠的俊脸上摸了一把,道:“睡觉,就你现在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能睡吗?” 岑九搂着他的腰,鼻尖摩挲着他的,长长的眼睫忽闪忽闪,像把勾人的小刷子在心上挠一样。 “睡你我只要一只手就够了。” 方敬:“……” 门上轻响,萧泽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两人飞快地分开,岑九背往后靠在床栏上,把方敬身上往上撩起的衣服下摆拉下来理好。 方敬真是囧得不行,满脸通红,窘迫不安地看着门口表情冷漠的萧泽,被人捉女干在床什么的,真是太尴尬了,尴尬之余还有点懊恼,心想这人是属猫的吗?明明那么大的个子,走起路来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萧泽迈着矫健的步伐进来,悄无声息。 “姜汤,祛寒。”萧泽把手里的汤碗放在柜子上,说。 方敬在水里泡了半天,寒气入骨,一碗辛辣的姜汤下去,舒畅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来。 萧泽弯下腰检查岑九的伤口,岑九腿动了动,欲盖弥彰地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掩盖住某个蓄势待发的部位。 “还好,没继续流血了。”萧泽对岑九的动作视而不见,冷漠地道,“这时距离大塘市只有八十多海里,我有个战友在大塘人民医院当保安,可以让他先帮忙挂个号,明天到了就能直接去医院,船上柴油没有多少了,可以在港口加点油。” “行。”方敬点头,说,“正好我要在港口临时招几个人。” 萧泽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招人,重新给岑九换了药,端着碗离开了船舱。 方敬立刻又把对萧泽的不满抛到脑后,这个人实在太能干了,而且其实也很会照顾人。 “晚上休息,明天去看医生。”萧泽走后,方敬扶岑九躺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担心半夜会不会发烧。 岑九有点失血过多,确实也很疲倦,见方敬不答应和他睡觉,于是一个人寂寞地闭上眼睛睡了。 方敬等他睡着了,从船舱里出来,看到萧泽正聚精会神地驾驶着拖船,目光平视远方,刚毅的面容十分有男子气概,看着就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这样的人,为什么在评上士官,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从部队里退出来呢? 方敬勾了把椅子,在萧泽旁边坐下,脑中转过了许多猜测,却没有办法把其中任何一个跟眼前这个刚毅的男人联系起来。 好在他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很快就把这个念头丢到一边,转而考虑别的事来。 他打算尽快把那条打捞船打捞起来,岑九受了伤,他得另外找人,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借着这条沉船将他存在水泡泡的瓷器过个明路,以后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卖那些瓷器了,当然不可能偷偷摸摸地打捞。 “我和岑九在水下发现了一条沉船。”方敬说。 萧泽冷漠的脸上显出一抹惊讶:“你要找人把船打捞起来?” 他上船之后,看到船上的打捞设备,就知道方敬出海不是为了打渔,只是没有想到方敬的运气会这么好,第一次出海居然就发现了一条沉船。 “嗯。”方敬点头,“可惜不是什么值钱的船,估计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总不能嫌弃船小就不打捞了。 “行。”萧泽之后便不再说话,专心开船。 方敬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又觉得萧泽的态度实在太过平静,不由道:“刚才我和岑九……你看见了吧?” 他们连门都没关,萧泽敲门基本就只是个礼貌的问题,该看的肯定都看到了。 “嗯。” “你不觉得怪吗?”这个年代对同性的态度虽然开明了许多,但同性情人依然不是主流,大多数人对同性的关系还是保持着保守与排斥的态度。 萧泽M.wedAlIaN.coM